“我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跟你打些秋风!”大胖嘿嘿笑道。
“你需要多少钱?”王川一笑,问道。
“五千就够了!我准备给猪场里的后宫佳丽们(母猪们)找个皇上,买一头公猪配种用,以后再配种就不用去别的猪场了,怪麻烦的还得交配种费。”大胖道。
“五千够吗?”王川追问道。
他不知道公猪的行情,但只要是办正事,他还是愿意帮大胖一把的。
“差不多应该够了,除了预留的猪场的运营费用,我手里还有几千。你手头方不方便?”
大胖的语气有些尴尬,他知道王川在帝都花销大,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千多元,生活也不容易。
“没问题,不过今天有点晚,明天中午我把钱给你打过去,你给我一个银行账号。”王川道。
“好,一会儿我把银行账号发给你。”说完,大胖沉默了片刻:“等我过段时间周转过来了,就把钱还你,还有之前欠你的钱!”
“咱们兄弟不说这些,你拿着用吧,有什么困难说话,能帮的我一定帮!……”又聊了一会儿,王川说完挂断了手机。
大胖手中攥着手机蹲在猪场门口,眼睛湿润了。
他又想起了当初在帝都时的日子,如果不是家里穷,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没人愿意给他钱,他是不会厚着脸皮再去找王川借钱的。
大胖叹息一声:一分钱难到英雄汉啊!
为了借这五千元,曾经两百多斤,现如今一百六十多斤的大胖遭受了多少白眼,多少冷嘲热讽,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去亲叔叔家借钱,婶子一个劲的甩脸子,不让他那老实巴交的叔叔借钱给大胖,他叔叔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姐姐更直接,一盆脏水泼出去,要不是大胖躲得快,早就成落汤鸡了。
灰溜溜走出叔叔家大门时,大胖听到院中的婶子摔咧子:“没钱还学人家开猪场当老板,就是个吃窝头的命,非想要当皇上,呸!”
村里人都很现实的,别看大胖开着一个小猪场,大小也算是个老板,可农村有句话:家有千万,带嘴的不算!
这意思就是说,即便家里的资产价值千万,但如果这些资产都是些带嘴的牲口或者鸡、鸭、猪等之类的活物,这“千万资产”约等于没有,搞不好什么时候一场瘟疫就全报销了,辛辛苦苦数年,一下回到解放前!
这是亲戚朋友不愿意借钱给大胖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大家都不愿意提的原因是“仇富”。
大家都过的不穷不富的,你非要搞什么养殖场,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大家看着不眼红吗?既然大家看着眼红,为什么要帮你?
这段时间大胖顶着压力和乡亲们的嘲笑一个人砥砺前行,日子过得不容易!
王川不知道大胖有多难,但在他看来,钱放在银行里远没有交给大胖发挥的作用大。
次日一早,王川刚到所里不久,前台小姐姐跑了过来,说是有个客户找他。
王川知道一定是昨天下午打电话来咨询遗产继承的那位。
当王川走进会议室时,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喝着热开水等他,中年人的大光头在灯光下泛着亮光。
“您好,我是王川。您贵姓?”王川问道。
“王律师,我就是昨天下午五点多给您打电话咨询遗产继承那位,我姓郭,叫郭理。”大光头微笑道。
“哦,您的材料都带来了吗?”王川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带来了,都在这儿,您看下!”大光头急忙将材料递给王川。
“您把案子的情况说下吧。”王川一边看材料一边道。
“我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有一个哥一个姐,他们都住的比较远,一个在朝阳住,一个在丰台西局那边住。
我家在石景山这边也有房子。但是为了方便照顾老人,我家一直跟两位老人住一起。我妈是六年前去世的,我爸是去年去世的。
他们去世后,我家在丰台那边的村里有一处老宅子,一共有六间房,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办完丧事后,我哥和我姐就跟我商量分家的事。
他们两个想要均分房产,但是我不同意。
您想想,老人活着的时候他们不来尽孝,都离得远远的,只是逢年过节来看看,平日都是我管着两位老人。我怎么可能跟他们平分遗产。
后来我们闹翻了,他们就去了丰台法院把我给告了。”大光头道。
“我看丰台法院的判决书判决你们平分房产,刚才您说的情况怎么法院判决书上没体现?”王川放下判决书后问道。
“别提了,一提这事我就一肚子气。
我们家要打官司,整个村里人都知道,后来有个律师跑到了我家,毛遂自荐要代理我家的案子。当时他说的天花乱坠的,又是什么专业委员会的委员,又是央视大律师的,就把我给唬住了。
后来,在开庭前,他对我说,开庭时千万别乱说话,最好不说话。以防言多必失。让我听着就行了,法官不问我就别说话。
我琢磨着人家是律师,经常打官司,又是什么委员会委员,那就听他的吧。结果开庭时,对方律师口若悬河,一顿胡诌。
再看我请的律师唯唯诺诺的,除了读了几句代理词外,一句有劲的话都没有,我看着都着急,但是又不敢多说话,就这么着糊里糊涂的结束了庭审。
结果法院就判成了这样!”大光头道。
“哦,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