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之前潘媛媛律师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有个投资项目想让咱们帮忙做做尽调,她说跟您打过招呼了!”温玉道。
“嗯,这事我知道,怎么样?她们公司什么时候让咱们进场?”王川道。
“潘律师没说,我看了下对方提供的资料,财务报表上有些数据对不上,还有些业务没有资质,我让她再了解下。后面就没有下文了。估计是黄了!”温玉道。
“你还懂财务啊!厉害!”王川惊讶道。
“知道一些,但是不精!做非诉项目经常会涉及到财务报表,所以后来我就自学了会计和税务。
前几年跟着团队四处走做项目,合作过的会计师也不少,所以多少有些财务方面的实践经验。仅此而已!”温玉微笑道。
“这就不简单了。我一见财务数据就头大,以后要多向你学习!”王川自嘲道。
“这次出差,阿紫你们又去哪看项目了?”王川闲聊道。
“阿紫?!”温玉有些狐疑的问道。
“就是陈总,陈紫。我们认识好多年了,私下我都叫她阿紫。”王川笑道。
“哦!我们这次去厦门了,差点让对方给骗了。”温玉有些气愤道。
“什么情况?”王川惊讶道。
“之前有人给陈总介绍了一位朋友,据说这位朋友持有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份,现在那位朋友手头有点紧,想以低价卖一部分股份给陈总,数量挺大的,据说价值二千万。”温玉道。
“不对啊,如果是上市公司的股份直接在二级市场交易就好了,为什么要私下低价卖啊!这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交易规则啊!”王川惊讶道。
虽然他不做上市业务,但是万胖子炒股,他曾经因为好奇问过万胖子股票交易的事。
“嗯,您说的没错。我也感觉挺奇怪的,不过对方给出的条件挺诱人的,陈总就带着我跟对方见了面。
见过面后,我才知道,那位出售股份的朋友姓高,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他是通过一家机构间接持有的公司股票。
说白了就是他被一家机构忽悠了,出钱买了那家机构的金融产品,这个金融产品募集的资金专项用于购买上市公司的原始股份。
也就是说,他不是直接持有上市公司股份。他所说的股份转让实际上是将他持有的金融产品份额转让给陈总。
据说那家公司近期会举行在香港主板上市的敲钟仪式。他邀请我们一起过去厦门观礼,见证企业上市。
聊了半天,对方一直再强调只要公司敲完钟,过了股票禁售期,陈总就可以将手里持有的原始股出售,收割一大批韭菜,到时候肯定是大赚。当时陈总被对方说的热血沸腾的。
现场那气氛,您是不知道,如果不拦着她都能跟人家马上签合同打款。
我一听是厦门那边的公司,就心里犯了嘀咕,您不知道,前几年香港那边的一家银行有个抵押贷款的项目,抵押物在厦门这边,借款的公司也是厦门的,香港那边的银行委托香港的律师做的尽调。
但是香港那边的律师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到厦门这边来核实抵押资产情况就给出了法律意见。
后来那笔贷款逾期成了不良,厦门那家公司也消失了,在查封资产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押品,抵押资产所在位置不是大厦,而是个公共厕所,抵押物都是假的,产权证明、抵押证明等文件都是伪造的。
这事当时在我们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很多机构直接把南方沿海地区的项目作为重点排查对象,进行了一lún_dà检查。”温玉说的热闹,王川听的惊心动魄。
“这么厉害,连金融机构都骗!”王川惊讶道。
“对呀!后来我劝了陈总半天,陈总才勉强同意等到看完公司的上市敲钟仪式,我调查下再确定股份转入的事。
这不是上周我们应邀去了厦门观礼,上市敲钟仪式是在厦门国际会议中心大酒店举行的。
现场座无虚席,公司还请了很多金融业的大咖和知名人士出席,搞得很隆重。但是后来我在港交所的官网上查了下,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居然没有这家公司,股票代码也不对。
我怕搞错了,又给公司打了电话,确认相关信息,公司那边很肯定他们是在港交所上市的,而且股票代码也没错。
后来我专门问了一位做过港交所上市业务的同行,他帮我查了下,在这家公司所说的上市时间段,只有三家公司通过了聆讯。而这三家公司里根本就没有我们去参加敲钟仪式的这家公司。
所谓的聆讯是港交所上市的一个必经程序,一般在公司上市前一个月左右进行。后来我又让那位同行帮我查了下这家公司,他也没查到公司在港交所上市的信息。”温玉道。
“那……后来呢?”王川惊得嘴张的老大。
“后来我把调查的情况告诉了陈总,陈总也懵了。好在当时她没有受让原始股,避免了损失。
昨天,厦门市金融监督管理局在官网发布公告,称那家公司在港上市的消息不属实,提醒广大市民和投资者注意识别。”温玉道。
“我的神啊!这都够拍个好莱坞大片的啦!这公司够能骗的。”王川感叹道。
“也不一定是公司骗人,也许公司也是受害者,现在资本市场鱼龙混杂,乱的很!有些律所和中介机构利用信息不对称,以上市为由骗取巨额服务费的事时有发生。
您听说过去纳斯达克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