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王川继续履行着自己的承诺,魏萍弹的不亦乐乎。而他眼望四顾,努力掩饰着那生无可恋的眼神:姑娘啊!放下你手中的屠刀(吉他)吧!
“魏萍,上次我建议你练习绕口令,你学的怎么样了?”王川突然灵机一动道。
“啊?绕口令啊!你会吗?”魏萍眨着一双大眼睛,手里抱着吉他,歪着头看向王川。
王川见魏萍停了下来,急忙道:“这还不容易,我教你哈。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你再看这个: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飞;粉凤凰、红凤凰、粉红凤凰飞!
还有一个更绝的,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王川嘴皮子跟相声演员比不了,但是当初爱听相声的他,大灌口报菜名和绕口令也是学过一点的,如今糊弄……啊呸!应该说教魏萍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不其然,魏萍被绕口令吸引住了,放下了吉他,一脸认真的叨咕起来吃葡萄的事。以魏萍目前的状况,王川有信心,从葡萄到凤凰再到化肥,就这三段就够她练上一年的。
就算魏萍真学会了这几段绕口令,也没关系,王川还有高配版的,比如黑啦!化啦!肥啦!会啦!挥啦!发啦……
其实对于一个律师来说,发音是否标准,说话是否清晰是很重要的,所以练绕口令可比不冷不冷的拨弄吉他实用多了。
周一早上,十点过十分,王川和郑毅已经过了安检,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休息室,王川竖着耳朵,一双眼睛盯着不断来到大厅叫当事人开庭的书记员。
每当书记员来到大厅呼喊当事人的名字时,休息室内及在休息室外四处游走观看法院宣传材料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看向扯着嗓子喊人的书记员。
叫到名字的心情既兴奋又忐忑,不知道法官会怎么判自己的案子。没叫到名字的只能焦急的等待,希望下一位书记员能叫到自己。
大约十点半时,一位带着黑框眼镜,身材有些丰满,留着齐耳短发,身材约有一米六左右,脸色略显疲惫的年轻女书记员,抱着一摞案卷走到了大厅里。
她低头看来一眼怀中抱着的案卷,然后抬起头,右手手指晃着签字笔大声喊道:“合通公司,合通公司的代理人来了吗?”
“法官,我们在这儿呢!”王川急忙起身,招呼一旁正在闭目养神的郑毅向女书记员快步走去。
书记员不是法官,但是叫一声“法官”既不吃亏又不会掉肉,还能让小书记员的内心得瑟一把,多好的事啊!而且大部分当事人是分不清书记员和法官的,只要是法院里穿着制服的,都是法官。
当然直接叫“书记员”也没问题,但是问题是,有时候下来的真不是书记员,是年轻的法官!
跟着女书记员乘坐电梯来到楼上,王川和郑毅走进了法庭,坐在了原告席上,开始准备开庭文件。
法院的电梯可不是谁想上都能上的,书记员手中有卡,只有被点到的人才能跟着上去。
当然有些法院除了设电梯卡外,还会在电梯间内设置几名法警,凡是独自上楼去审判庭找法官的,都会被盘问,如果与案件无关,会被拦下来,挡在电梯之外。
这也好理解,楼上都是审案子的法庭,有些案件还是不公开审理的,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或者商业秘密,也为了维护法庭的秩序,防止歹人作乱,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很正常。
尤其是刑事案件,都是涉及人身自由的事,经常有家属对检察官的指控不满。所以一些必要的措施还是需要的。
女书记员将王川和郑毅带上来后,又去了大厅。法庭上坐着一位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法官,当王川进来时,她正在翻看案卷。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在女书记员身后,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穿着深色西服,系蓝黑相间的领带,右手提牛皮公文包,左手拿着手绢,边走边擦汗,一脸汉奸相的男律师。
一脸汉奸相的男律师直接坐在了被告席上。
上次在石市见过的那位五十多岁的女人,跟在一脸奸相男律师的身后走进法庭,坐在了旁听席上。
之前打架,对魏美女不怀好意的流里流气男子和那个五大三粗的二愣子没有出现。
“好,现在开庭。”女法官见原被告都已经到位,敲响了法槌。
前面的程序走完后,王川作为原告的代理人陈述了原告的诉讼请求,事实及理由。被告答辩同意劳动仲裁的裁决结果,请求法院驳回原告合通公司的诉讼请求。
“原告,除了已经提交的证据外,还有其他证据要提交吗?”法官低着头边看原告提交的证据目录,边问道。
“没有!”王川说道。之前原告只提交了劳动仲裁的裁决书,没有其他证据。
本来这案子不复杂,员工在工地干活时脚部受伤,工伤休息期间,在宿舍突发脑溢血,后被公司的人送到了医院,经抢救得以活命。
此后员工以脑溢血为由申请工伤,被劳动部门驳回。家属觉得人在公司得的病,就应该由公司来承担责任,这才申请劳动仲裁,要求公司赔偿。
劳动仲裁委确认原被告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这没什么,之前被告脚受伤还是原告为其申请的工伤呢,公司并不否认双方之间的劳动关系。
主要是这案子裁决的不明不白的,劳动部门明明确认不属于工伤,公司又没有违法解除劳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