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胡老大,这些年你看到多少人为了荣华富贵,谋国卖国?况且是我这个草民,况且我只是将它卖给河北,同是宋朝人,同是京城人。从公你能说我不能卖?从私,顶多河中有些百姓不高兴,还能将我如何?”
论拳头,胡老大肯定不及当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主,但比宋九强。可说道理,一百个胡老大也不会是宋九的对手。
胡老大语塞了。
“我再往下说,如今我说的效率你看到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这个器械在,它不象人会感到劳累,只要在滑轮上涂一些油当润滑油,它就能不知疲惫的i夜工作,如果不让它工作,相反时间长了,一些铁制部件还会生锈。还有,汴河上时常有一些笨重的货物,例如建造宫殿的大型木材,砍伐下来,推到河中,无论多笨重,溯水扎成木排运到京城无所谓,难的就是岸上,需要多量大型马车合力,以及众多力役,才能运到目的地,但最难的就是顺着河堤陡坡弄上岸。不但需要很多人手,还要准备许多器材。想尽办法,绞尽脑汁。但是有了它,一台或两台合力,几根粗绳子,那么就轻而易举将它弄上岸。这中间会意味着什么?”
其实没有那么简单。
有的货物依然离不开人力搬运。
若是全国推广它,有的河堤宽,有的河堤窄,有的陡峭,有的平缓,有的河水湍急,有的河水缓慢,情况各自不同,就需要不同的设计,一些特殊的码头上,这种笨重式的原始吊机还是不能发挥作用。并且它只适合在中大型码头,小型码头不行,货运少,设置它要成本,要维修保养,不值。
不过其出现的意义非同小可。
宋九也没有想得那么远,自己顾不了,还能顾到国家?
他又不是圣人。
再说,从前世穿过来的,知识面比现代人多的多,但会有几人是圣人?
胡老大连原理都不知道,更无法想得那么远,一听呆若木鸡。
“胡老大,就是我不将它卖给河北行头,自己组织一些人手,另开灶炉,你虽是行头,有组织的权利,却没有指挥的权利,又能什么能力能阻止我?我所想要得到的说不定会得到更多。”
“你……狠!”胡老大不得不答应,气冲冲地站起身,偏偏发作不得。
这时第二船货物又开始往上搬。
围上来的百姓越来越多,许多人不停地摸着网兜,又看着高台上那根转轴与三个大滑轮,觉得不可思议。连一些行人都驻足停下来观看,啧啧称奇。
说服了胡老大,但不代表契约成立,还需要大部分河中劳力认可,按手印,双方签下合同,才能生效。这时代也有合同,不过合同叫契书、契约,公证处就是各里正与耆户长,双方立下契书,请耆户长与里正做证,它就等于有法律担保的合同。
河中有百姓近三千户,真正京城百姓不足两千户,还有一千户是来京城谋生的外来暂住人口,各行各业都有,有的从事店铺作坊的,有的是在店铺作坊里做工的,还有当兵的,打把式卖艺说书的,做娼ji的,做生意的,少量菜农,以及几家在南汴水捕渔为生的渔户,但大多数人因为没有门路,靠着这条汴水出卖苦力为生。
人烟多了起来,可是旮旯里还有一些空荒地与菜园。
胡老大花了两天时间通知,又选了一处空场所,苦力一起聚集来开会商议。
不但数千名苦力来了,还有他们的家属,浩浩荡荡地涌来近万百姓。
宋九看到这么多人,额头上涔出汗水,立即让胡老大派人将他们组织,不然马上会乱成一团了。
又自言自语:“好多人哪,不到一万人望不到边,那些战场上几十万人厮杀该是何等场面?”
宋九未上过战场,更未指挥过这么多人,但得益于前世发达的知识传播,也知道一些腥气。让胡老大将百姓安排好,又选了几人做为传话筒,否则前面人在说话,后面的百姓根本就听不清楚。
这才让人抬上来几张桌子拼成一个长台,搬来几把椅子,让胡老大坐在正中,自己坐在侧位。胡老大虽答应了,可一直不服气啊,得给一个面子,安抚他那一棵受伤的心灵。
在后面还有一些好奇的行人在观看。
那个长相威武的人看到这里,略略额首:“虽这小子无赖贪财、心眼小、喜欢斗狠,仅凭组织这一项,略有些他父亲宋德的影子。”
这个评价……不是太好,但倒也中的,不算太冤枉……
胡老大发言,也就是将宋九的话复述一遍。
听的百姓先是缄默,立即有人提出疑问,宋九的那个百分之一股份没有人反对,这个玩意儿运行了两天,观者如山,都看到它的好处,不然人也不会来得这么齐。疑问的是宋九七姐夫的那个股份。先是有人小声说,说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就大了。
宋九看到场面马上就要失控,拍了拍桌子道:“诸位乡亲,请听我一言。这些年大家以搬卸货物谋生,我不说一旦大规模使用它,以后我们不必再战战兢兢地一担担货物从船上挑上岸,怕闪着了腰,怕货物落水船家吵闹找麻烦,也不提实际各位收入会增加,并且节约许多劳力,这个劳力省下来又能做其他事,等于是增加了双重收入。我只说一件事,制造它我借了一百贯钱债务,将家中房子抵押给当铺,大姐替我偿还了。又因苦井巷纠纷,欠下新的债务,一百二十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