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湖上,蛇与鼠,正落在一个鹰背上。
这巨鹰,于泥湖之上,振翅而飞,掀起了一阵阵的泥浪。
“看,追来了。”
蛇道。
“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另外一股大势力,对祂感兴趣。”
鼠,忧心道。
“能出动圣遗物,的确不凡。
所以,我们不能再等下去,毕竟我们的存在,已经暴露了。”
蛇,说道。
这几年,三宫陆续派遣兽人,不远万里,送至契炉之地。
这一些兽人,非是帕米尔兽人,而是来自于另一个次元。
这种兽人,从未被外界知悉。
所以,某些有心者,很难从这一些兽人上,探测到三宫存在。
从始至终,三宫隐没幕后。
“可惜了。
本来,一切顺利的话,在十年后,才是我们的最佳时机。”
在蛇鼠下,巨鹰道。
十年后,乌拉尔之山中,祂们的信仰,将扩展到方方面面。
甚至于,某一位信徒,将跻身高层。
其地位,可仅次于鼠主教。
另外,初成的「黑暗塔」,也将会被祂们掌控。
“必须扼杀他。”
鼠,说道。
这个他,非是指「冬日之鹿」,而是杰森这个外来入侵者。
“看,祂来了。”
蛇,说道。
黑暗中,白日悬空,令这一地下泥湖,竟恍如白昼一般。
“祂的神能,越发强大了。”
鼠,说道。
“这个地方,一定有大秘,不然祂不会如此紧张,乱了分寸。”
巨鹰,道。
要知道,在地表上,那一台大铜机,不断抽取「拉多摩尔」。
这一动静,也不曾惊动「冬日之鹿」。
如今看来,这一次的外来者,的确触动了这里的大秘密。
“秘密!”
对于秘密,三宫自然了解。
祂们在这里,隐秘经营数年,如何不了解那一栋「肉色屋」。
正因了解,才没冒然而动。
那个屋,并不简单,以三宫的神秘学识,竟看不出一点信息。
“咚!”
半空,一声闷响。
在那里,一轮白日,已撞上了「月舟」,将其撞得晃动不休。
“留下它。”
现实的情况,已不允许三宫多思考。
如今,唯有同「冬日之鹿」,联手出击,才能留下这一宝舟。
三兽,已归于一体,化作一面大幕,正垂挂于顶上大穹。
正待三宫,施展神术——龙影幕。
这一大幕,可收纳一切外来之敌,并且在大幕中,禁绝咒术。
恰在这时,忽见一道朦胧月光,窜了上来,游于虚空四野。
“这是什么?”
黑幕上,升起一鼠首,问道。
“不知道,但我感应到了致命杀机…”
另一鹰首,说道。
“走!”
蛇首,果断道。
三宫担一向如此的,没有一点登神者的风范。
可惜,「月刻」已启动,逃跑已是无用。
朦胧光,汇成一排弯曲的光栅,横戈在半空之上,瑰丽非常。
这一排光栅,如蛇一般,扭动变幻。
黑幕布,刚收束一半,便被光栅触及,一时间布浪滚滚。
幕布中,吼声,尖叫声,嗤笑声,不断响起,如杂音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能量?”
“它蕴含大摄力,还有强大的正能量,兼有一股心灵力。”
“呼!
摄力纠缠住了我们…
这样下去,我们无法脱困,得想个办法。”
幕布中,三种声音,不断争论,似乎伴有一种痛苦的呻吟。
舟中,杰森浮空而坐。
“在「月刻」,除非神迹再现,否则一个登神者,绝无抵抗可能。”
他,自信道。
“不要大意。”
弥雅闻言,小声提醒一下,又说道:“三宫隐匿「奇曲境」,少有在现世活动。
祂们对于「月舟」,知晓的信息不多,这才有这一种奇效。
不要让祂们有反应时间,马上催化「月刻」,进入「坍洞」。”
“好!”
杰森瞥了弥雅一眼,从善如流道。
「坍洞」,这是「月刻」,极具毁灭性一面的终极体现。
人为催化,虽会对「坍洞」造成一定削弱。
不过,即使削弱一点,对付一个登神者,也是绰绰有余了。
“投放光饵,接引正能…”
“摄力催化,拘禁空间…”
“……”
一连串的指令下达,如玉一般的舟体上,光芒交错闪烁。
那幕布上,黑布面更显深沉。
没过多久,变化再度发生,一寸毫芒而生,宛如一道口子。
这口子,撕开了幕布。
口子上,毫芒时隐时现,渐渐向外伸展,横跨整块幕布。
“不!”
幕布中,三宫惨叫。
一股强劲摄力,在口子中产生,将幕布一点点收束进去。
“哈!”
在不远处,窥视的冬日之鹿,毛发直竖。
他已有感应,在那一道口子中,充斥着一种泯灭的虚无。
如被摄入进去,即使「真体」超凡,也无一丝生还的可能。
他知道,三宫这一次,绝对遇上了一位强敌。
不过,这也正是他的计划。
不,该说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引来杰森,让其进入局中,就是为了逼迫三宫降临,无法安于幕后。
黑手,不是谁都能当的。
可以预料,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