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听了梅如雪的话,眼眶一红,挪到梅如雪旁边,将她拥在怀里痛哭出声:“我的孩子,是爹娘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梅如雪反抱住梅夫人,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无奈,这次受的委屈突然消散开来,心里不再难受。梅如雪也是母亲,知道梅如雨做的事情受伤害最深的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憔悴的母亲,也就理解了当初她和梅相的做法,释然道:“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依然是母女,亲人。”说完,还伸手拍拍她的后背。
梅相看到梅如雪她们母女和好如初,背过身子,抬手抹抹眼睛。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猛然想起这是在花园里,梅如雪尴尬地轻推开梅夫人,站起身抹去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转头就见张元天信步跨进亭子,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假咳,眉毛向上挑了挑,眼睛里满是戏谑,正似笑非笑的看向梅如雪。梅如雪将头转向别处,装作没看到。
看到张元天进来,梅相夫妻赶紧站起身行礼:“参见王爷。”
没等他们拜下去,张元天就赶紧扶起他们,歉疚道:“岳父岳母大人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本来应该是小婿和如雪上门拜访二老的,只因小婿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空来,倒叫二老上门来,实在是抱歉。”
梅如雪不屑的撇撇嘴角,腹诽:真是虚伪的狐狸,不愧在皇宫长大,小浸淫朝堂多年。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本来是梅如雪心存怨恨,不愿去相府,生生被他说成了没有时间去。如果传出去。别人也挑不出梅如雪的错,又保全了梅相夫妻的面子,一举两得。腹诽归腹诽,梅如雪心里还是感激张元天如此为她着想的。
梅相夫妻听了张元天的话,脸色由尴尬转为正常,心内对张元天充满了感激。本来,为了避免尴尬,他们就是事先打听好张元天会留在皇宫忙一整天,才敢上门的,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还恰巧碰到他们。本来以为,以张元天对梅如雪的宠爱程度,即使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也一定不会搭理他们的,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替他们化去了尴尬。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感激他!
梅相很快反应过来,顺着张元天的话头,道:“王爷离开京城已久。肯定堆积了不少公务,繁忙也是应该的,公事为重嘛。反正我们两个没什么事,来看你们也是一样的,总之见到面就行了,没什么非得谁看谁的。你说是吧,夫人?”说完,还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梅夫人。
刚刚还沉浸在被女儿原谅的喜悦情绪中的梅夫人。被丈夫一撞,立马回神,“啊”了一声道:“对啊,当然是这样的!”
听到梅夫人的回答,梅相“呵呵”尴尬笑两声。脸色微微泛红。
“那就好,我还怕二老怪罪我们呢。”张元天为了缓解气氛。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梅如雪站在旁边,头低低的,心里无比愧疚。几人的对话和动作,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原来他们还是那么在乎她,连说话都那么小心翼翼的,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偷偷瞥了眼旁边的梅相夫妻,看到他们鬓边的白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连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睿智果断的梅相都略显拘谨,心里一酸,对他们的感觉只剩下心疼,再也没有了其它的情绪。
恰好此时阿芸来报,说是午膳已备妥,问他们是在哪里用,梅如雪就冲口而出:“爹,娘,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吃饭了,今天就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梅相夫妻一惊,飞快的对视一眼,重重点头。本来好不容易才和梅如雪和好如初,这会梅如雪肯留下他们吃饭,正巴不得呢,怎么会不同意,不同意的是傻子。
张元天盯着梅如雪飞快转开的头,嘴角缓缓勾起,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转头吩咐阿芸:“去告诉厨房的人,岳父岳母要留下来吃饭,要他们撤下原来的饭菜,备上等宴席。另外,我们要在花厅用饭,直接将酒菜上到那里就可以了。”
阿芸恭敬地答了声“是”,就退了下去。
“请二老随我们移步花厅吧。”张元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待梅相夫妻先出了亭子,他才冲梅如雪挑了挑眉,上前悄悄拉起梅如雪的手捏了捏。
梅如雪瞪了一眼张元天,将手狠狠从他掌心扯出,快步向前面的梅相夫妻追去。
张元天抬起手掌看了看,指尖似乎还留有梅如雪的余温,轻笑几声,黑眸一亮,招过旁边的下人悄声吩咐一通。下人领命而去,张元天看了眼梅如雪离开的方向,才迈步朝如雪阁而去。
这边,梅如雪领着梅相夫妻正准备穿过月亮门,管家突然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朝梅相夫妻行礼后,歉疚道:“相爷,夫人,我们王爷突然有急事要找王妃商量,王妃就不能领你们过去了,就让老奴代劳吧。”
梅如雪还没说话,梅相夫妻就笑呵呵的催她快去,不要让王爷等急了。梅如雪歉疚的对梅相夫妻打了个招呼,就返了回去。
梅相夫妻并没有因为梅如雪的离开而不高兴,反而很开心的跟着管家朝花厅走去。几人边走边聊,好不开心。
如雪阁。梅如雪疑惑的推开房门,就见张元天坐在桌边,一派悠闲的喝着茶,哪里像有事的样子。见她进来,张元天示意她关好房门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
梅如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张元天:“你找我什么事啊?快说吧,把爹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