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怎么样,累吗?”李秀才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咀嚼几下,咽下去,看着梅如雪问。
梅如雪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菜,欣喜地回道:“不会啊,很有趣。你都不知道,那些孩子们有多么可爱,睁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你,把你的心都融化了。即使再累,看到像天使一样的他们,所有的疲累都不翼而飞了,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快乐。所以,我觉得很快乐,一点都不会感觉累。”
说完,梅如雪耸了耸肩,一双明眸里盛着满满的快乐和满足。
李秀才放下手里的筷子,面色平静,装作不经意地问梅如雪:“那,你是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心里沁满汗水,浸湿了膝盖处的棉裤。
“嗯。”梅如雪嘴里塞满饭菜,两个腮帮子因为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的,像只可爱的小松鼠似的,使劲点了几下脑袋。
李秀才因为梅如雪的这个“嗯”字,松了一口气,放下高高悬起的心,心情飞扬,似乎一下子由地上飞到了天空,双脚踩在云端。
本来就黝黑发亮的双目更加黑沉,注视着眼前的梅如雪,里面盛满了柔情,宠溺,就好像眼前的人儿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
梅如雪低着头吃饭,倒没有发现李秀才的异常,只是觉得对他抛开偏见,觉得李秀才这个人也不错,温柔,细心。
李秀才凝视着只顾低头扒饭,头都不抬的梅如雪,思绪飘了好远。他知道梅如雪不叫张大丫,而是姓梅,只是不知道她叫梅如雪,是当朝宰相的女儿。他知道她嫁过人,可他不在乎,只想和她在一起,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以前只是觉得她气质独特,和村里的姑娘不一样,总是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可是自从村里开始酿醋,和她接触了几次以后,就觉得她聪慧,温柔可爱,有时候还有点调皮倔强。不知不觉中,他的心就慢慢被她吸引,为她牵挂,直到现在,他的整颗心里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希望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她,和她在一起。
“在想什么?”梅如雪手执筷子在李秀才面前挥挥,唤他回神。
李秀才冲梅如雪笑了一下,柔声道:“没想什么。你怎么不吃了,吃饱了吗?”
梅如雪放下筷子,满足地伸了个懒腰,道:“我已经吃饱了,只是看你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好长时间都不动,以为你在想什么心事,就叫你回神。”说完,站起身收拾碗筷。
李秀才看梅如雪起身收拾碗筷,也摇了摇头站起身去帮梅如雪的忙。
李秀才拿着涮笤将木盆里的碗盘挨个清洗干净,再捞出来放在桌子上。梅如雪拿抹布将碗盘擦拭干净,再装入篮子里。
梅如雪和李秀才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远远地看去,就像一对普通的农家夫妻似的,一派和乐的景象。
日子如流水,接下来的日子,梅如雪每天忙着教导学堂里的孩子习字念书。往返于学堂和家里之间,早出晚归,几乎脚不沾地。
转眼之间,就过了一个月,接近年关,到了腊月三十,除夕之日。
学堂的孩子们早已放假,梅如雪不用再到学堂去上课,闲在家里无事可做,就和冬雨调笑打闹,打发时间。
“二丫,你给我站住,居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梅如雪瞪着冬雨,喊了这么一句,就双手成爪状,怪叫着向冬雨扑去。
冬雨躲在家具后面,露出脑袋,朝梅如雪做了个鬼脸,就饶着家居跑来跑去,躲避梅如雪的攻击。
“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梅如雪停下来倾耳细听,确定是真的有人在敲门,指着门边的冬雨,气喘吁吁道:“你……你赶快……去开门,看看是谁在外面,这么冷的天来敲门,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哪有人啊,这么冷的天,谁会来敲门啊?”冬雨停下来,嘟了嘟嘴,好像很不高兴有人这会来打扰她和梅如雪的玩兴,站在那里动都不动。
梅如雪见冬雨站在那里,并不去开门,双手叉腰,明眸圆瞪,装着很凶的样子,一字一顿地威胁冬雨:“你到底去不去开门,要是不去的话,晚上的晚饭就要由你来做了。”
冬雨想起梅如雪那高超的厨艺,口水都流了下来。一想到要是她不去开门,晚饭就要由她来做,不高兴地嘟起嘴,还是挪动脚步走到门边准备去开门,边挪动还边小声地嘟囔:“真是的,就知道拿吃的来威胁人家。到底是谁啊,这会来敲门,真是扫兴。”
小姐难得有兴陪自己玩闹,是谁这么不长眼,来打扰她们。越想越火大,冬雨气冲冲地上前,猛地拉开门:“是谁啊,这么没眼色,有什么事啊。”
村长笑嘻嘻地站在门外,见门拉开,露出冬雨怒气冲冲的脸,调侃道:“是你啊二丫,你们在做什么有趣的事情,嫌弃我没眼色,打扰了你们。你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大丫没有给你饭吃,才惹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啊。”
冬雨一拉开门,见是村长站在门外,脸“刷”地一下爆红,全身的血液直冲向脑门,羞得低下了头去,声如蚊蚋:“李叔,我不知道是您,我不知道是你嘛。”
“是谁啊,二丫?大冷的天,还不请人家进来。”梅如雪站在客厅,没有听到冬雨和村长的对话,高声喊冬雨请人进来。
梅如雪无意的一句话倒是解了冬雨的尴尬。冬雨回头看了一眼梅如雪,请村长进来:“李叔,快请进来,外面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