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梅如雪和冬雨就出发到王庄去找刘老汉商量送货到王府的事情。二三里地的路程对经常上山采蘑菇的梅如雪和冬雨根本就不算什么,更何况今天两个人又是空着手赶路。大约用了半个时辰,她们就到了王庄,有些吃饭晚的人家甚至还没有收拾利索厨房。
梅如雪和冬雨打听着到刘老汉家里时,刘老汉正蹲在牛栏里饮牛。梅如雪看着刘老汉抚摸着牛头一脸满足的表情,不忍心打扰他,就仔细打量起了他家的院子。五间大瓦房,呈四合院的格局。三间正房面对大门,左边一间厢房是厨房,剩下右边的那间厢房是杂物房,牛栏紧挨着杂物房而建。院子同样是用竹篱笆围起来的,却收拾得很干净,即使建了牛栏,也没有异味传出。
梅如雪打量着刘老汉家时,刘老汉也在打量着梅如雪。一般人第一次来家里,看到自己家里的房子,眼睛里总是流露出或羡慕或嫉妒的神情。这两个姑娘眼睛里既没有羡慕也没有嫉妒,只是很平静的打量着房子,好像这样的房子和小茅屋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刘老汉知道梅如雪的身世,就绝对不会这样想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梅如雪生活的环境都是富贵人家,刘老汉家这样的房子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要说梅如雪,冬雨也是住惯了好地方的。从相府到辰王府,哪个都不是刘老汉家可以相比的,人家还真不看在眼里。
其实梅如雪和冬雨一进院子,刘老汉就发现了她们,只是看她们打量自家的院子,就没有出声。现在看她们打量完了院子,赶快从牛栏出来,问道:“这两位姑娘,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梅如雪见刘老汉问话,回道:“我们今天来是有要事和你谈。您现在有空吗?”
“老婆子,有客人来了,快烧点水端到屋里来。”刘老汉听到她们有事谈,忙请她们进屋,“两位姑娘,快请进屋,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屋再详谈。”
梅如雪想赶快谈妥了,今天就可以送货到王家,自己急着等钱用呢。她心里着急,遂拒绝刘老汉的邀请,建议道:“不用了刘老伯,我们就几句话的事,谈完了还要赶回去,就不进屋了。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再来刘大伯家里做客。”
刘老汉见梅如雪拒绝,知道她肯定是有急事,也就不再强请,道:“姑娘如果急着赶回去的话,那有什么事就说吧。”
梅如雪松了一口气,开始说正事:“刘老伯,我们有些货物要送到镇子上,想请刘老伯帮忙。刘老伯现在赶车跟我们回惜福村拉货物,然后送到镇子上指定的地方,回程的时候再帮我们拉一车货物送回惜福村,我们付刘老伯五十文钱。刘老伯觉得这趟生意可做得?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就得回惜福村。”
昨天晚上梅如雪已经算过了。这辆牛车连人带货物一次最多可以拉十个人,每人收一文钱,一次就是十文钱。他每天只能往返一次,也就是说一天只能挣二十文钱。自己用他往返拉一次货物,就给五十文钱,顶他两天的收入还多。这么划算的买卖不怕他不同意。
果然,刘老汉连想一下都没有就同意了,生怕梅如雪反悔似的。忙道:“我同意。如果你们想天黑以前赶回惜福村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赶早不赶晚嘛。”梅如雪正巴不得呢,怎么可能不同意,立马就答应了。
刘老汉套好牛车,带梅如雪和冬雨坐好,对着厨房喊了一句:“老婆子,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今天会晚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就出发了。
“老头子,水烧好了,你们不用了吗?”刘婆婆从厨房冲出来,院子里哪里还看得到刘老汉他们的人影,嘟囔了一句,“人哪去了?这么急,害得我白烧了好多水。”就回厨房继续忙活了。
到了惜福村,刘老汉帮着梅如雪和冬雨把松子搬上车,没有停留又向镇子上赶。
刘老汉见梅如雪家里没有男人,只有她和冬雨两个女人,问起她们是怎么回事。梅如雪泪流满面地胡编乱造了一通,说当初一家人逃难出来,半路上自己的丈夫变心,抛弃自己和一美貌女子私奔,却失足掉下悬崖而亡。自己绝望欲寻死,被好心人救起开导,自己才活了下来,最后和妹妹冬雨两个人来到此处定居。
冬雨看梅如雪编得和真的一样,目瞪口呆。心想,如果王爷知道小姐把他说成如此不堪的人,肯定脸都要被气绿了。转而又想到自家小姐编故事的本事,抑制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梅如雪看了眼赶车的刘老汉,狠狠地瞪了冬雨一眼。冬雨被梅如雪瞪,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梅如雪,小肩膀却是一抖一抖的。梅如雪悄悄瞄眼刘老汉,后者正流着眼泪同情梅如雪,才没有时间转头看她们。梅如雪的嘴角也向上扬了起来。
刘老汉不想看到梅如雪伤心,就给她们讲了几个笑话,逗得梅如雪和冬雨“咯咯”笑个不停,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遗落山间。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镇子里。
进镇一打听,梅如雪才知道王家是这一带的首富,家里生意很多,连京城也有分号。王家在京城有靠山,知府大人也得给王家几分面子。还听说王家老爷的独子王宇长相俊美,做生意的手段更是一流,很得王老爷的心。
打听到了王府所在地,梅如雪让刘老汉把牛车赶到王府后门。车还没停好,等在门口的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就冲了过来,对着梅如雪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