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是听过此事的,如今之时堪是多秋,只要李中书令为能手,张右丞相何必那般执着呢,只要事不及国体,就由着陛下吧,不然对张右丞相却没有好处的。”李扬小心的说道,一边瞧着张九龄的脸色。
张九龄脸色变了几变,终是叹了一声不语,一时之间众人皆是哑言,这房中便是静的可怕。
“子仁,一会能否与我共饮呼。”王维开言道,“只你我二人。”
“有何不可。”李扬回道,知是王维在解着尴尬,便朝他微微一笑。而张九龄却是大有深意的瞧着二人点了点头又看了谪子张拯,又与李扬说道;“子仁,老夫舍服求之一事?”
“不敢,请张右丞相明言。”李扬的心中却是有一丝的低落。
张九龄起身朝李扬一拜道:“他日如有情意,请帮衬我儿拯一把。拜托了。”
“这,这让下官岂敢!”惊的李扬跳起,忙是回礼不叠
“怎么,是还在记着那逆子所为么?子仁,老夫再次与你赔礼了。”张九龄故意如此说道,眼睛直盯了李扬。
李扬哪里还会想着早先的小事,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顽童在胡闹而已,见张九龄如此说,无奈之得应下了:“张右丞相真是看的下官肚量小了,那时之事岂能还放于心上。令公子文雅之士,下官自当竭力。”
“这便好,这便好。”张九龄大笑,“老夫便不留你二人了,你二人去吧。”
李扬与王维忙是施礼而退,张拯送出了门外,回来问了父亲:“父亲为何这般低三下四?”
“儿呀,你不懂,为父老了,也无能力了,加之又失了权势,朝中得罪甚多,只怕牵一事而动了。你去吩咐了下面,让风二跑一趟剑南,令那逆子自绝吧。”张九龄好像又老了几分,轻淡的摆手而道。
“父亲,张生虽是庶出但也是你的血脉,如何能这般而作!”张拯急道。
张九龄仰面而笑:“有舍必有得,你去吩咐吧,我心中自有数。”心道,不杀这李扬不一定尽心尽力,如是杀之,则心中必有愧,则日后在你的身上便真的是竭力而行了。
“是!”张拯心中虽是有些不忍,但这庶出之子也不过是比奴仆强上一些,家中十几兄弟,皆是庶出,隐隐之间也曾感到各结朋党,互相辗压,好壮大一方来强搬了自己。杀那张生也好,是让这些狗东西知道一下谁才是这张家的谪子。李扬与王维直伴于天街之上,二人皆未骑马也未说话,只是默然而行。
“摩诘兄,请到小弟之宅中坐坐如何?小弟之贱妾习得一手好烧烤,不如下酒。”李扬见至兰陵坊街便停步问道。
“也好。”王维点头,拐转往李扬宅中行时,就瞧见有一熟人闪过,便笑着道:“子仁,你与集贤院直学士,兼知史官事,转屯田员外郎、职方吏部二郎中韦述倒是邻居。此人可是一大儒,不妨日后多走动走动,这样对你是有好处的。”
“哦,”李扬回身探头却未瞧着人影。
“其舅父你也是认得,是为裴左丞阳,这裴公做事公允,不论谁人也不敢说其偏袒,皆是大赞,可不比张右丞相那般得罪人。哎,人性难改呀!”王维叹声,随跟着李扬进了宅门。
这王维倒也不是个外人,二女皆是知道,得了信后出来相拜。却是唬的王维回礼不已道:“弟妹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一馋人而已,只慕子仁这有美酒而来,专讨个口腹之快。”
说的朵儿与茉莉掩口浅笑,忙是吩咐了婢女上茶品点心果子。王维虽自负fēng_liú见识美女众多,却也被二人的国色所惊着,急是以饮茶为掩饰躲过了心跳脸红的囧态,心中大呼道,真是妖孽,子仁如何能降服的了。”
李扬哪里知道这王维心中的念头,唤了茉莉过来悄然准备些吃食来。茉莉有些委屈微恼的瞪了李扬一眼,便施了礼退下。
朵儿也不好多待,也一并随着而去。
不时婢女提着奴仆自西市取来的菜肴与美酒,将其摆列了开来,轻唤:“老爷,酒菜以上备好,请老爷与贵客慢用。”
二人移步而坐,有侍儿斟酒,默声而食。
一会自厨下传出肉味,将王维勾引之极,放了杯子停著而候,等盘中之物而上却是一只被烤之金黄的芦花鸡,没等主家相让,王维便且不得动起手来,食了一块将头摇起也不顾什么食之不语的规矩,大呼道:“好极,好极!”
这让李扬莞而一笑,举杯相敬。
未等用完饭,就听的婢女来禀:“老爷,咸直公主驾到。”
“哦”王维一惊急是用眼瞧李扬,那眼中让人好笑的意思分明是你二人真的是有勾当,这让李扬尴尬不已,心道,“怎么如此心急,连少许的时辰都等不得。再想,不是有小门么,为何不自那边偷着来呢?”不管如何是要见的,便赔笑与王维道:“王兄稍候,等小弟去去便来,公主大抵是来寻小弟之贱妾的。”
“呵呵,子仁请去,为兄有这杯中之物足亦。”好似一付看破了李扬谎话的样子,那眼神真是令人有种想堵上它的念头,见李扬逃也似的跑了,还摇头高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