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念是为想见,相见又却难悦,只是无情好做人,终去有情难成面。男女之事一概如此,郎为已而欢,女却悦君颜。落花常是依流水,水断涸头葬为泥。无情之汉常言有情语,有情之女相思无情汉。反之,女恨之艰如上青天,怨天呼地说尽负心汉,呵呵,也不道自己性为水为杨花,单恨痴男。情之天下,为痴、为癫、为爱亦可为之恨。言说爱之切易,但掌方寸之间难也,相爱之人越一线便成恨,相恨之人退一步则称爱。大爱无疆是为飘渺,小爱方是正道之途。我之爱世人,世人却有几人爱我,不若相爱父母妻儿才好。嘻,胡说且乱语,只为一笑尔。
自怀着心中所想毅然行出县主宅,望雨天之际,李扬心道,“下雨了。花好妖艳时,雨打落红处。难是这天以泪似人心。”顿感难过。
雨中匆匆寻觅避雨之乱行之人擦肩而急去,甩数点于李扬之身。而李扬茫茫然竟是不知要往哪里行去,家,正刻怕是还在怨了自己,别处又岂是好地方?雨打身湿冷,人心更相寒。李扬一时之间找不得自己的方向,少时被严父所训,性子孱弱,成长娶妻生子又平添了诸多的烦恼,终日忙忙碌碌同劳燕一般,居于人之檐下,一日所想之三变,左右拿不得主意,这是为何?想及根本,不管委屈也好,还是人性的左右摇摆也罢,却是为了这个家!自己不是完人,比不得那些忠臣硬骨,也谈不上视权财如粪土,视心而论,不过是个想苟活在这世上的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自己错了吗?父以教忠君爱国,母以教养家为子,妻妾道疼爱,子女言抚养,难,真是难,但又亦是一个难字能了得的,左右逢缘之人仗心思活泛,看其鲜亮,却不知其所负之苦,有得必有失,其逢缘之道必是损利而为,大好的便宜谁人不想得,朝中无人,单凭一张巧口只怕是枉想。君不见,勤勤恳恳之辈终其老不过能裹一家之腹,奸诈小人之徒仗其幕后之威风不动不作自有人来捧。张师已逝不过受张说之欣赏,方得以出头,几十载来,忠耿尽职,秉公守则,直言敢谏,选贤任能,不徇私枉法,不趋炎附势,却因是个外人只因受牵便贬荆州,而李中书令,仗其身为皇族以揣至尊之心,以一家之言而蔽群谏,却万般的逍遥快活。以此以鉴,是顺流而下还是逆向行舟,岂不是一目了然。可难就难在自己心中怀慈悲以身事李中书令之门,倒落个心中里外难堪了。
瞧着雨是要下一阵子了,叹一声而缓行,也不去瞧避雨之人的指点,只求能多走几步,多行几街。
“老爷,回去吧。”侧身相看是刘一,“老爷,奶奶们该急死了。”
“哦,回去,回去吧。”李扬终需回家去,逃,也不是个办法。就是不做了这官,分的几亩地务农,还不得更受人欺压。河州之时已是知道,就连贬官都无法保全自己的至爱之人,何况一个平头百姓呢?在这盛世大唐里,自己又岂是少见了欺男霸女之事!哎,还是面对现实的好,好好的以家人为重吧。
回转来路以归,快至金满县主宅时,一婢女执伞跑至身前,以送道:“这位郎君,可是让奴好找,主母见雨唤奴送郎君一伞。”
“请回谢你家主人。”李扬接过,望墙而隔住的院子,点头道,“请与县言捎一言,不敢忘,不能忘!”。见婢女皱眉不知其意的跑了回去,自己将伞撑开,眼瞧落一巾,捡起见是有字,展开看着‘久事未提各为安,来日方可续前缘。’不禁又更是难过了几分。头顶之上虽是有方雨的天地撑起,但那顺风吹进的雨滴却是沾在了巾上几点,好似佳人之眼泪。将其放于怀中贴心为妥,回唤道:“刘一,和老爷回宅去!”便是大步的相走。
落了几个身子的刘一,好奇的往那门上瞧了一眼,急急低头紧紧跟了上去。
回宅之后,见李扬身上已湿,众女哪里还顾的上生气,急着相问冷暖,又取干燥之衣与李扬换上。
“阿郎,你”小荷未语这泪便落了下来,心痛之极道,“你这般作贱自己,妾身岂不是恨死了自己。”
李扬心中温暖,一把将其搂于怀中,轻声而道:“娘子,是为夫错了。”
众女拱环于身,齐声哭起。
是夜,李扬宿小荷房中,轻声将与李腾空之事说了一遍。
“阿郎,她已是说过了。妾身非是无理取闹,妾身只想听你如何说法。”小荷情醉,盈红的脸上方留有刚刚激情后的印迹,伏在李扬胸前仔细的听着他的心跳,迷离的明眸中满是情动之色,轻声的相问,“按说妾身也不讨厌李小娘子,但只是气她借测字之说来骗了妾身。如今妾身已知事之经过,也知阿郎心中不过是怜惜她而已,妾身早已不知生气了。阿郎,以前妾身只想霸你一人,可事非人愿,姊妹越来越多,到现在多添了一个六妹茉莉。现在妾身已是想通了,只要阿郎心中有妾身,那妾身就心满意足。至于这李小娘子么,哼!”冷哼一声,李扬胸口便是一痛,小荷如玉的贝齿咬着,松开又用小小的舌头沾了沾,而后却是小声的笑起,“嘻,纳进了门中又能如何,不过双多了一个七妹而已。”
“娘子,为夫就连你等六人难以支撑,再多一位岂不活活累死?”李扬低声说着闺中之话,以指挑逗小荷。
小荷脸上更是红通,扭着身子躲避,喃声低怨:“阿郎,饶过妾身吧,妾身可唤秋娘过来。”“你这小娘子,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