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正直过头的男人,他们总会让我有一种看他们崩毁的冲动,但是仅仅限于冲动——我不知道我这种厌恶来自什么地方,总而言之,我就是讨厌他们。
艾尔熙德就是那一款的。我带着他去找城户沙织的时候我把他弄的浑身都是伤,然后成功吓傻了城户沙织,她火急火燎的让辰巳帮忙联系城户财团专门为了收容和治疗受伤的圣斗士而准备的私人医院然后开始着手治疗艾尔熙德。
艾尔熙德是我的切入点,辰巳德丸誓死忠诚城户光政,所以当城户光政死去之后,他的忠诚全部都转移到了城户沙织身上,他是知道城户沙织的秘密的人,但是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城户沙织真正的身份。
虽然辰巳德丸知道城户沙织的秘密,但是他只是个普通人,他不可能和她聊所有她担心的事情,绝望的事情,烦躁的事情——有些话对着女性比对着男性更加容易说出口。而城户沙织身边现在并没有可以充当倾听者角色的女性。
我的身上都是艾尔熙德的血,他可能还要晕上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内,我要尽全力攻略城户沙织,但是也不能操之过急,她虽然有些鲁莽和冲动,但是那只是因为太年轻,经验并不足够,不代表她不够聪明。
“请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普通人,他出来的时候把我吓坏了,他让我带他来找你……沙织,他就是你那么缺乏安全感的原因么?”我看着那丫头站在城户财团私人医院的特护病房前面焦躁的踱着步子,“我的天哪,你到底在面对什么样的危险,这是怎么回事?”
城户沙织张了张嘴,“很抱歉吓到你了,老师,但是这件事情……”她闭上嘴巴转过头去,“很抱歉,如果这让您感到不安,我……”
“我没有感到不安。”我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弯下腰去对着她的脸露出一个担心的表情,“你看上去就像是被暴风雨打折了翅膀的小鸟,我的孩子,你到底在苦扛着什么?说出来吧,会舒服很多的,你可以不和我说,你可以随便找一朵花,找一棵树倾诉——看看你那愁眉苦脸的疲惫样子,这不是一个十一岁女孩应该有的表情。”
我知道她的心理压力很大,所以所说的话都是句句能够切中她的内心需求的,我知道她的戒心其实还很重,所以我没有让她和我说,而是转而让她去找随便什么东西倾诉。
没有父母的孩子不擅长回应别人关爱,没有玩伴的孩子不擅长向别人倾诉,城户沙织两样都没有,在她的童年里没有人教她如何倾诉和表达自己情绪——我所瞄准的就是类似“父母”或者“玩伴”这样的地位和作为一个人对于这两样东西的需求心理。
同时,我要让她产生了“我和她的秘密产生了交集”这样的想法,并且逐步对我建立信任,我没打算让艾尔熙德去死,他迟早会在现代病房的治疗下醒过来,我催眠了他并且短暂的消除了一部分关于我的记忆——如果我能够做到我会让他把我忘得干干净净,这样才更加能够安全。
另外一样麻烦的东西是射手座黄金圣衣,根据我的推断,恐怕射手座艾俄罗斯的灵魂还寄宿在那件圣衣上,好在他不是动不动就飘出来吓人,所以暂时可以不用管他。
我的时间不是很足够,所以为了让城户沙织将整个内心向我敞开,我也只能向她敞开一部分的内心。
在把艾尔熙德带到城户家之后,我被邀请在城户大宅住上一个晚上。
现在是一月份,冬季还没有过去,而冬季的星空是非常寂寞的,我半夜起来的时候看见小丫头披着一件针织毯站在会客室的阳台上仰望星空。
“做噩梦了?”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随后又扭过头去望向天空,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安静的看着天空。
我走到她的身边,坐在阳台的栏杆上,“那我就当你是了。”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要过来坐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挪着脚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栏杆上,手还抓着旁边的扶手看上去有点紧张,我笑了,“你在看什么?”
“星星。”她这样回答。
“嗯……你知道吗,在很多不同的文明里,人们认为星星运动的轨迹,或者明亮程度会表现出未来会怎样前进,大到一个时代,小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嗯。”她点了点头,用一种类似悲伤又类似疲惫的声音,满是怀念的说道,“我知道。现在还有人这样认为。”
“也有人传说,死去的人会在天上变成星星,然后永远的望着他们想要守护的人。”我耸了耸肩,“虽然按照现代科学来说,这种只能说美妙的传说和心灵的慰藉,天梯的运动和命运是没有关系的。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欣赏这样漫天的繁星。”
“也许……总有那么一颗星星会预示人的未来呢?”她沉默了一段时间,“也许……传说并不那么美妙,总有那么一颗星星会预示着某些人的命运,然后……带着他们去做什么事情,不管是悲痛的,还是可怕的……我是说,总有一些人的命运……它……”她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于是抿着嘴唇不再说话,只是抬起头来看着天空。
我笑了,“那就把星星也一起打碎。”她猛地扭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嘶”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开个玩笑。”
我抬起头,“在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