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后颈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该死的艾尔熙德,知道自己武力值那么高居然还敲得那么重,知不知道这里打的不巧会死人的?而且你那招貌似叫圣剑吧,是手刀吧!你这是想砍我的头吗混蛋!
我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嗯,什么都没有发生。
“别看了,我什么都没对你做。”艾尔熙德站在窗口那边往外面看,我皱起了眉头,然后我听到他说,“希腊大军的船,似乎快要到了。”
“滚出去。”我觉得如果此时给面镜子的话,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是传说中的“冷若冰霜”——虽然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强悍的自制力,永远都不会折戟的意志力,但是我现在觉得害怕。
如果他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也许不会像现在那么害怕——我讨厌他,有个声音不停的在我心里盘旋着,我现在也再难以自制住这种情绪——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不是因为面对生死或者难缠的对手那只能让我觉得兴奋,让我觉得自己活着并且热血沸腾,但是这一刻,面对着这样的人我是真的感到了恐惧。
艾尔熙德让我害怕。
为什么这世上要存在这样的人?
真是让人觉得厌恨。
他没动,只是面瘫着一张脸看着我,我随手抓起一边的陶器枕头往他那边砸过去,“我叫你滚出去你不懂吗?”他一偏头躲开,皱起眉头,“你怎么……”陶器枕头砸在墙上碎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给我滚出去!”我几乎是用让自己的喉咙都觉得扯疼的音调冲他尖叫,“给我滚出去!”
艾尔熙德的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我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给我把希腊联军的船都掀了,如果不愿意,就别在这里晃眼。”我觉得自己有点情绪失控,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艾尔熙德让我有点浑身发抖。
作为无情形人格障碍,我是无法感受美好的东西的,比如说爱情,亲情之类被人们大肆称颂的美好事物,我一点都感受不到,但是这不代表我无法感受恐惧这种东西——严格来说,恐惧并不能完全归入“感情”的行列,它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但是这不重要,我看着艾尔熙德转身走出房间的时候,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不能更加失态了。
然后我重新躺回床上去,他刚刚说希腊联军的船就要到达特洛伊边境了吗?其实把他们搞死在海上是很简单的事情,一千多艘战船而已,在特洛伊的海岸线上铺上足够多的火油,在他们靠岸的时候一把火点燃,就足够让他们变成一堆焦炭了。
麻烦的是站在阿开亚人那边的神,海神波塞冬还有天后赫拉——这俩人……嗯,都挺蛋疼的,雅典娜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而且我觉得她要借此机会捅出更大的篓子来,我上一次解谜世界观的时候确定“神的职能会按照人类对他们的理解产生改变”这一点,之后在她对艾尔熙德的那番话中,我又得到了很多信息。
我决定先不去管阿开亚人的军队,如果一切都落在全知全能的宙斯眼中的话,那么当他的目光落在地面的战争之时,他就会无暇顾及发生在地面之下的“战争”了——我记得,在幽暗的冥界,还囚禁着一群让他头痛不已的存在。
当然,在那之前,我先要搞定看守塔尔塔罗斯的青铜大门的百手巨人,嗯……顺便把那个麻烦的哈迪斯也一起处理掉吧——他一直都是站在宙斯这一边的,找不到老婆都要去找宙斯。世界观如果是确定的,那么珀耳塞福涅也一定在这个世界观的控制之下,一个计划慢慢的形成。
根据我目前所有的资料,在希腊语中是找不到珀耳塞福涅这个词的词根的,她很有可能是在希腊人入侵之前就已经存在的,当地人所信仰的女神。
高贵的冥界女王。
这样想着,我揉了揉太阳穴,但是下冥界的道路实在是有些艰辛,而且没有神的指引,似乎也没有凡人能够在冥界轻松来回,话说赫拉克勒斯下冥界的时候也是由神使赫尔墨斯的带领才能来往自如,俄耳普斯也是如此——只有奥德修斯例外,但是他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到了冥界,他只是在黑河相会之处献祭——他们三个人都距离地狱最深处的塔尔塔罗斯远得很。
我是走不通赫尔墨斯这条道路的。
雅典娜?嗯……我觉得就现在这种情况,她大概也□□乏术。
……难不成真的要我死着过去?我打了个寒颤。
传说珀耳塞福涅每年有六个月的时间呆在冥界,有六个月的时间呆在人间——我不能下冥府,那么只能等待她来到人间的时候才能下手了。
而且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珀耳塞福涅到底是那一种,是众所周知的农神之女,传说中的春神,还是斯提克斯之女,冷酷的冥界女神——如果是后者,那么要找她估计也只能硬着头皮下冥界了。
要是能把提坦巨神放出来自然好,不过走不通提坦这条路,我还有别的方法。
关押着提丰的埃特纳火山可好好的在西西里岛上冒着烟呢。
当然,至于把提丰放出来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嗯,我知道,不过那管我什么事么?
关键是……要让特洛伊和希腊联军先打出白热化状态,刚刚这样盘算着,却看到艾尔熙德又推开门走了进来,我怒瞪他一眼,“你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