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我做了各种奇怪的梦,有时候有时在绕着楼梯跑,有时候又像是在蹦极一样上上下下的没完没了,总之我觉得并不太舒服,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脑袋还是稍微有点昏昏沉沉的等到自己想要抬起手来挠挠脸的时候才发现——手没了。然后继续抬头望天,而且现在的情况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眼熟呢,我的左手应该在打点滴,右手正在幻肢疼,脑袋昏昏沉沉——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做出“艹,谁把老子送进监狱了”的判断——还有谁啊!只有宜野座伸元那只不给他顺毛就炸的喵吧!
我调出背包栏打开,系统提示有一封新包裹,打开之后里面除了我被拿走的那些破装备还有一样我没有见过的东西——上面的标签是:再生水,a等二十级使用装备。作用:断肢再生。和这个东西一起出现的是一封玩家邮件,来自:司马剑。
“哼。”我冷笑了一声,这个名字真是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啊。这个疯子。难怪对于很多东西的细节处理如此的不同,亲自出手和指挥他人做这件事情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风格。但是我确实记得那个时候我打中了他的脊椎,为什么会……我打开那封邮件,上面写着:怎样?那羔羊停止尖叫了吗?
这句话是沉默的羔羊最后获得自由的汉尼拔对克拉丽丝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也许用在克拉丽丝身上很合适,对我来说——“多此一举。”我删掉了那封邮件,继续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宜野座伸元是宜野座伸元,李昭是李昭,即使我保下了宜野座的命,李昭也不会活过来,我没有幼稚和无能到以为产生所谓的移情效应就能够让我心里那些咆哮着的杀意平息下来——只有你,司马先生,只有你……
我要亲手捏碎你的脑袋。知道你丫的还活着我真是……太、他、妈、高、兴、了。
从邮件上可以观察寄信者的等级,他现在是九十级,而我只有十几级,虽然我现在的经验完全能够升级到二十级——所以才把二十级才能用的再生水给我吗?我抬起被绷带包裹着的手,技能栏已经可以使用了。
这里大概是什么监狱的医疗机构之类的,反正我确定我肯定不在公安局里面,而且这里的医疗几乎是全机械式的。我想了想,硬撑着坐了起来,左手上正在打点滴,我刚想伸手把它拔下来,等到把右手抬起来才发现上面光秃秃的。
没了手果然是很不方便啊。
而且这个貌似还是隔离室,周围除了铜墙铁壁就是一面单面的玻璃墙,上面挖了几个孔用来完成空气对流——原来我这么危险啊,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一边这样腹诽吐槽着,一边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墙角上一个监视镜头,身边一堆仪器,测什么的都有。
再生水什么的还是等等再用吧,要是我在监视镜头下面众目睽睽的从空中掏出一瓶子水,喝了一口之后我的右手就有长出来了绝对会震撼所有监视镜头后面的人的三观的。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一个挺熟悉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一个显示屏在我面前打开,上面的画面是一个有着一双漂亮大眼睛,留着妹妹头的可爱女孩子。
啊呀,这不是小朱妹子么,好久不见了啊。
她看上去有点紧张,“那个,你好,我是常守朱,公安局刑事一科的监视官,很高兴见到你。”这个打招呼的方式可真是不想一个监视官在面对潜在犯的时候,不过这也是小朱的特色就是了。
“不用太紧张。”我微笑着侧过头,恰好看见隔离室外面的小朱,似乎我被判断为超级危险的野生凶兽一类的玩意,就算是对于潜在犯的例行调查都要隔着一层玻璃来做——我又不是汉尼拔会吃了你们,真是的。
“啊啊……”她微笑了一下,随后打开手上的终端……嗯,那东西超级先进的,“根据公安局的调查,你在户籍科没有留下任何资料,但是同时边境处也没有你在专门接待打算移居来日本的人教育以及净化色相的记录……”她直接就单刀直入了,“但是在公安局刑事一科的记录中,却出现了一个叫做‘名取火’的执行官——根据id注册的时间,发现她成为执行官是在我任职期间,经过采集dna和指纹对比,我们发现你和‘名取火’执行官是同一个人……但是问题更加严重的是,无论是同为刑事一科监视官的宜野座先生还是我,或者是各位执行官,对于你都没有任何记忆。”她认真的叙述着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而且对我来说也并非没用:一旦我退出场景,npc不会留下和我有关的记忆,但是一些可以用于保存信息,资料之类的东西会以一种不起眼的方式存在在档案中。
因为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了,所以我的消失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在刑事一科上出现记录——谁回去查阅一件自己不记得的事情?事后的报告上也不会提及这个人——但是公安局的记录上却会有我的id。
刑事科人手不多,如果有资料记录人却消失了的话肯定会引起注意,但是所有人都不记得这个人的话又会怎么样呢?得出的答案是——资料的存储出现了问题,或者是黑客攻击——这是正常人的想法。
“如果我说我其实是个黑客,黑了你们公安局的资料库然后伪造了‘名取火’这个人的存在,常守监视官会相信吗?”我对着她露出一个很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