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昭弟。”秦宁目送顾昭出驿馆,临分别之际,她忽然叫住了他。
顾昭恍然回头,就见那女子笑颜如花,“昭弟,你今日穿这一身真的很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比邓尧要好看多了。”她又悄悄的说。
顾昭的胸腔中忽的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甜蜜,久久不能平复。
秦娘子她真是太坏了!
顾昭忍不住嗔怪,脚下似定住了一般久久未曾移动,还是秦宁提醒他说:“昭弟,你站在马路中间,小心被马蹄给踩了。”
顾昭一时面红耳赤,忙转身,向马路对面小跑过去。
“九皇子,奴才在这儿。”被顾昭遗忘在身后的马夫大叫道。
顾昭回头,瞪了那马夫一眼,马夫莫名其妙,他不过是提醒了顾昭一下,他有错吗?
马夫无奈,驾着马车向前走去,顾昭却不坐他的马车了,独自一人走回了九皇子府。
目送顾昭离去,秦宁面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她甚至有些坏心眼的想着,顾昭一会儿会不会去责问皇后——她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在自己受了委屈后忍气吞声,倘若她不决定离开咸阳,那么自然是不敢与皇后正面对上,所幸她要走了。
......
顾昭确实是去寻了皇后,不过他没有如秦宁所想的那般责问皇后,皇后也很意外,她甚至开门见山的与顾昭说:“母后以为你是来同本宫要个说法的。”
“要什么说法?”顾昭迷茫道。
皇后说:“本宫晓得,你刚刚去见了秦娘子,秦娘子难道没有......”
顾昭错愕道:“秦娘子不过是一介弃妇而已,我对她只是怜惜罢了,又何必亲自去寻她,儿臣是去看望信王妃和邓表哥的。”
皇后则是深深的惊讶,难不成当真是她的认知出现了错误?随即又想,是了,她的儿子是嫡出的皇幼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会眼皮子那样浅,看上个弃妇。
终究是她糊涂了。
“那秦娘子就没跟你说什么话?”皇后又问道。
顾昭摇了摇头说:“碰到秦娘子只是偶然,我们并没有说几句话,然后她便送我出来了。”
哦,这秦娘子倒是懂几分道理。
皇后遂将秦宁这人给放到一边,仔细端详着顾昭说:“那你今日过来,总不会单纯是来给本宫请安的吧。”话末已带了几分挪榆。
她膝下五个儿子,其实还属顾昭最懂事,幼时时常爱痴缠在她的身边,只是她每日里太忙了,忙到没功夫照看这孩子,后来渐渐的,顾昭便不若幼时那般缠着她了,皇后并不以为意,她在后位上如履薄冰,并没有空隙去顾忌一些小儿女的心思。
后来顾昭渐渐长大,便住到了宫外的皇子府中,初始顾昭并不习惯,每日里都要进宫,皇后有些烦,便拨了顾昭的奶嬷嬷出宫陪他。
后来顾昭每隔一个月才进宫一趟。
顾昭是好孩子,他从不叛逆,就连不高兴也表现的是那般毫无波澜。
除了这一回的秦宁,在皇后的眼中,秦宁这等商户女是下等人的出身,顾昭不该和她有丝毫牵扯。
不过她也无意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拉扯。
顾昭佯装伤心道:“儿臣无事便不能来寻母后了吗?”
好久不见他这委屈巴巴儿的模样,皇后一时恍惚想起幼时的顾昭,她心软几分,“自然可以,本宫瞧着你这些日子都瘦了,一会儿陪本宫一起用膳。”
顾昭高兴道:“好!母后,大哥与孟家大姑娘何时成亲呢?”
说到这个,皇后的身子就是一僵,因为先前顾昭提醒她,让她看着点几个儿子,皇后虽然并没大放在心上,但到底还是让人注意了一下,果然便发现了她精心培养的皇长子竟与太子宫中的一个内侍关系极为亲近。
皇后将顾惜给唤过来质问了一通,顾惜刚开始还遮遮掩掩,后来竟又破罐子破摔,大言不惭的说那个内侍是他的真爱?
皇后觉得这个世界有点魔幻,顾惜放着大把的女人不爱,反倒去爱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于是盛怒之下让人将那个内侍给抓了过来,以为把柄。
顾惜刚开始还与皇后理论,但皇后只拿着那个内侍的性命威胁他说:“身为皇子,你原便是没有资格选择爱谁与不爱谁,且不说如今你只是太子,让你父皇发现了,大可以废掉你,你或许可以不在乎皇太子的位子,但是你能不在乎这个内侍的命。”
“你父皇舍不得杀你,但一定舍得杀掉这个内侍,所以你还没有到可以肆意妄为的时候,或许你要是真爱他,且可以等,等到你登基为帝的时候,本宫会将人给你完好无损的还回去,在此之前,你得先和孟大姑娘搞好关系。”
顾惜便气馁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样一桩事的。”皇后问道。
顾昭道:“无意得知,顾忌着大哥的面子,并不敢声张,于是只得私下里告诉母后。”
“好,你做的很好。”皇后道:“再过上一两个月,孟家大姑娘除了孝,这婚事便也就提上议程了。”
顾昭心下了然,顾惜婚娶孟秋和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不知往后孟秋和与二哥还有没有那段孽缘。
这时二皇子顾春就一瘸一拐的进去到了皇后宫里。
顾昭瞧见了,忙上前扶着顾春说:“二哥今日怎的竟没坐轮椅。”
顾春满头大汗道:“我这一双腿,若不时常用用,大抵将来也就彻底废了。”
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