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当初在离开大都之时,也许她就开始欠白扇的吧!她浪费了白扇三年的光阴,让他也在那大峡谷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大千世界也寻了个遍。
最重要的是,容离担心他没有离开庆南,只怕是回城寻那钟离玄樾吧!也正是这个猜测,容离才越发的担忧。
“夫人将这个带上,这面巾用药水泡过,不过感染瘟疫。”商琴操突然停下,递上来来一个包袱,“还有手套,不过为了安全着想,夫人还是什么都别碰的好。”
“嗯。”这个是自然,本来命就不长了,她不会急着想死的。打开包袱,容离不禁蹙起眉头来,扯住缰绳,将手套跟面巾戴好,朝着正准备骑着马朝前面去的商琴操唤道:“你们有治瘟疫的药?”
商琴操愣了愣,摸着鼻子解释着:“也是今早公孙先生才派人送来的,不过这瘟疫若是染上的话,不过半日必亡,因此这药也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这么说来,那是要等着这片土地上的人自生自灭,然后等着一切自然恢复?可是商家既然有药,为何不拿出来,虽然说商家不是那救死扶伤的专业户,可是这么多人命,若是能救,那该是多大的恩德啊。
外面的商琴操似乎猜中了容离心中的想法,便又回头朝着容离说道:“这药的药引及其的难寻,不是三七柴胡那样普遍的药,所以这救人一事,商家也是爱莫能助了。”
“那既然是这样,可是有将药方给燕国官府?”容离又问道。
商琴操顿了顿,一手扯着缰绳,将马匹放慢了一些,特意的靠近着容离的马,这才小声说道:“夫人应当知道,现在大燕正是岌岌可危之时,若是有这庆南事情一闹,士气必定衰败,那样的话月沉就不会这病损将。”
都这个时候了,容离那里有功夫听他细说商家的打算跟着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因此没等商琴操说完,就打断道:“说重点,到底是给了没给?”
商琴操愣了一下,“给了。”末了想了想,又压着声音添上一句:“是十四爷偷偷给的,老祖宗跟着长老们都不晓得。”
马车里的容离忍不住的沉思下来,这算是什么?脑子里突然反应过来,就现在几个国家的局势来看,现在燕国闹的越大,对于准备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就越是好。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本就不该给燕国任何的支持。这么说来的话,商家从一开始也没有打算给燕国在灾民捐助钱财物品。而自己被难民围杀,只怕正好给了商家一个大好的台阶下吧!估计也是这样,商琴操才敢大模大样的把自己从庆南给带走。
前面的商琴操不知道容离已经想了那么远,只是目光专注的观察着躺在自己身前马背上的隼。
从包围着园的那片山林走出来,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有侍卫来禀报,“二管家,前面有火光!”
“估计是逃难到此处的灾民吧!”商琴操眯着眼睛朝着前面那出火光瞟去,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才回头朝后面的容离看了一眼,“去问问夫人,可是要过去瞧瞧。”
片刻,侍卫就折回身来了,禀道:“夫人说这一路难得看到半个人影,这会儿既然瞧见了有人,就上去看看,兴许能打听到白扇公子的消息。”
坦白的说,白扇是不愿意去的,虽然那山看似近得很,不过中间却隔着官道,这几天官道上的尸体都把路堵完了,而且又脏又臭的,所以现在要去对面有火光的地方,只有绕着山路走了。“也好。”当即吩咐了一声,大家便改道去前面有火光的地方。
在说陈元赢这一家子,生死当前,夫妻离别也只能两两相望,而不敢有任何肢体的接触。
随着陈敏华的一声令下,大火滋滋的燃烧起来,陈元赢还坐着不动。陈夫人看着那个刚刚准备逃出去的窟窿,也顾不得个什么了,将枕巾裹着自己的手,冲过来将陈元赢往那逃生处推去,一面推着一面求着哭道:“相公,妾身求你了,既然能活就活着吧!”
是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对上妻子哭红了的双眼,陈元赢咬了咬唇,便从那窟窿处钻出去,外面已经被火势所占据着,也顾不得个什么,打着滚儿出去,却忘记了那外面便是个斜坡,所以整个人便往斜坡下滑了下去,这个时候身后正传来孩子们凄惨的叫声,以及陈夫人的哭声“相公,来世我们在做夫妻!”
被两颗树卡住了身子,左脸上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左腿也似乎也动不了,而且没有什么感觉,似乎已经摔断了。陈元赢这个时候才呜呜大哭起来。因孩子凄惨的哭声,更因他夫人的那句话。想他还是宁安伯的府的世子爷时,身边美女如云,美妾成群,可是从大秦到燕国,身边的美人渐渐变少,美妾也一个个都在完,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只有这个向来胆怯懦弱,他最不喜欢的发妻。可是此刻,他觉得他的心里只有发妻了,可是她却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陈元赢哭着,大声的哭着,也不担心小妹会突然带人回来‘斩草除根’。
是因为哭得太忘情,还是哀已经莫大于生死,所以他对于外界的声音便没有什么察觉,直至自己被两个身着精湛盔甲的侍卫从树缝里提出来,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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