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啊……陆默那小家伙,真是总能给我带来困扰呢。”御神不禁揉揉脑袋,满是怨怼。
周围的观瞻长老们都不禁翻起白眼,心里想着若我们宗门里能有如此怪才,仅仅入门未满两年,就能够突飞猛进地成为战胜内门首座弟子,掌握着言出法随秘术的强劲高手,谁不是捧在手心怕化了捏在掌心怕碎了?
混球的天剑宗,真是幸运啊!!
璇玑长老苦涩地喟叹:“没曾想那陆默有着如此恐怖天赋,想昔年他在天虹国陆家籍籍无名时,若我们封魔宗与林清橙弟子同行的长老,能够稍稍考察下他的真实潜能,必不致今ri啊……”
她一时失态,竟没有掩饰在陆默问题上封魔宗的处置失当。但既然陆默在内门演武里强势成名,他们封魔宗以后也就再没法捂住陆默曾与林清橙甚至封魔宗的龃龉。
毕竟,当初是他们为林清橙撑腰,一力助她欺辱上门,强迫陆默退婚,那等行径若是放在平庸男人身上,其余宗派都只会淡漠地当成碾死一只癞蛤蟆,但现在看来,却是他们亲手将穷女婿推搡出门,顺带着与其结成死敌后,才发现他原来是有着无法想象的大潜力大背景!
如今的陆默,与封魔宗岂能再有转圜余地?
人言道,杀父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现在陆默所遭遇的,岂不正是夺妻之恨,对任何脾xing正常的男人来说,都是绝对没法容忍的!尤其是像陆默这般,不仅仅有着骄傲且杀伐果决的xing情,更兼即将掌握复仇手段的人物。
当年的事……他真的能够放下???
圣元宗楚中雄长老也是羡慕得紧,当初楚景洪同样与陆默多有接触,听闻他吹嘘着好曾狠狠教训陆默一番,但现在陆默的修为已然在迅猛地接近于大名鼎鼎的三公子,说不准将来就要名列四公子名单上。
这样出类拔萃的弟子,他们也曾大有机会纳入门墙的啊。
御神道人瞧着他们或尴尬或后悔的表情,心里大为畅快,曾经被青吟坑时的怨怼都尽数消泯,只剩下满心赞叹。若非你那老娘们将陆默当成累赘,一脚踢到我天剑宗来,咱们哪里能有今ri的风风光光!
……
内门演武的其余ri期已然失去悬念,因为所有的争论和斗剑,都被陆默与程风怒那次强悍的巅峰战给彻底掩住光辉。言出法随与完美肉身的正面残酷死斗,在招招夺命中演绎的惊险搏杀,都极其吸引眼球。
再配上八百万灵石巨款赌斗的噱头,登时令内门演武里其余的虾米们黯然失se。
甚至在内门演武结束后,很多长老弟子都借故推诿着不愿离去,就像是像看看八百万巨款背后究竟会酝酿何等jing彩故事。
果然。
御神掌门的召唤如期抵达,而陆默也自然晓得此事只能由他出面解决。因为近期内他麾下的焚火荒野里陡然出现了通货紧缩的现象,他自然明白那是因为灵石短缺所导致,因此洞若观火。
八百内门弟子里,若是只有两百人欠款千枚灵石,那他们相互借借,多半就能解决。但如今是所有人都欠,这就导致内门弟子圈子的全面困窘。而且内门弟子们在摆脱外门弟子身份后,多半都早就趾高气扬地与他们泾渭分明地划清干系,因为鲤跃龙门后也就瞧不上原先的小江小河。
所以,内门弟子们也根本没法与外门弟子借贷。
再加上在内门弟子和长老们中间有剑神堂的存在,所以他们很尴尬地发现所谓的内门弟子其实是高不成低不就,现在便处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陆默整理下衣冠道袍,将大衍神剑负在背后,淡淡微笑着踏进剑殿,里面如陆默所猜地汇聚着所有的天剑宗长老们,都愁眉苦脸地望向陆默。
陆默恭谨一揖,淡淡道:“未知掌门真人要内门弟子陆默至剑殿,有何敕令示下?”
御神道人蹙着眉,叹道:“你这家伙,何必故作不知。你该记得今ri是何期限。”
陆默正襟应道:“掌门此言谬矣,欠债还钱,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此番实乃老牌内门弟子们跋扈太甚,欺辱上门,才招致今ri惨败。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身为修道者,岂能不懂一饮一啄之理?
怏怏天道,岂容jian猾欺诈之徒?掌门屡屡助那些自取其辱者,将来若是有同样事情,他们同样又将心存侥幸。若再严峻些,在修道时,说不得还会同样对突破境界心存侥幸,因此惰于修行。须知千里堤坝溃于蚁穴,掌门若总是纵容他们跋扈作恶,强迫苦主宽恕牺牲,实非我天剑宗之福。”
然后陆默耸耸肩膀,换上满脸苦涩:“若掌门非要陆默妥协的话,也无不可。”
御神和一众长老登时满脸狂喜。掌门不禁惊喜出声:“是吗?那……”
陆默再度毕恭毕敬地长长作揖,此举登时令门派所有长老都心生狐疑,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陆默的礼仪都太超乎规格,然后陆默便将腰间头顶博冠解下,逍遥淡然地望向掌门:“弟子陆默,愿将麾下债务八百万统统转赠宗门,感谢天剑宗在一年里对我的照拂。”
“你……要作甚?”御神掌门登时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陆默云淡风轻地笑笑:“弟子自觉在宗派里习练剑术总有桎梏,愿漂泊天下寻访名家,逍遥游一番如画江山,说不准能领悟抱元真谛,突破那层壁障。请掌门成全。”
这是……要引退宗派?
御神和众长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