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丧,是何人胆大至此,竟然带着兵硬闯皇宫,哀家实在不想造就罪业。”萧太后虽身着一身素服,但气势却是直逼而下,神色也陡然肃杀,对着下方的人厉声道:“将这群擅闯皇宫的人给哀家拿下!”
随着一声大喝声,宫中顿是火把大作,一重一重的侍从将我们团团围住。
赫连瑾看着萧太后的仗势也不恼,只是走上了前来,对着前方那威严煞气的太后沉声道:“母后,是儿臣回来,你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说着,赫连瑾的面容敞露在了众人的面前,映着那跃动不安的火把,带着一股王者之气。
“哦?”萧太后拧了眉,拢了袖子望着台下的人,斥声疑问道:“我儿已逝,殿中大臣正为皇上的亡灵诵祷,你是何人,竟然敢冒充当今的圣上,实在是罪责当诛!”
萧太后的言辞狠戾,两边的侍从皆是犹豫了片刻,后又拔出了腰间的武器,顿时,整个空旷的太极殿上传来了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兵器碰撞声。
两军对峙,我好奇朱雀军的的首领不动手,却见赫连瑾又在一旁沉声道:“儿臣已归,为何母后不认,有心之人的计谋想要用朕之死讯来扰乱朝心,这等荒唐无稽的事情,母后竟然也确信无疑?”
赫连瑾从容以对,此刻,却听见她身后的殿堂中一片动静,从殿中走来一个身影,对着萧太后大声道:“ 太后,此人既然称自己为皇上,太后应该让臣等一同判断,才应下诛杀令才对!”
从里头走出来的是赵太傅的身影,他身后跟着的叶将军举着刀戟对抗着来围拦他们的侍从。
萧太后望着有叶将军护送的赵太傅,也微微侧开了身子,对着他道:“太傅说的有理,这殿中的灵柩可是由叶将军亲自护送至今,那就请当年陪同皇上一同去云州的叶将军说说,若是这面前的人真是吾皇,那里头的人又是谁?若是里头的人为假,那,叶将军便是犯了亵君之罪!”
说话,萧太后抬了脸,一脸冷然的望着徐徐走来的叶将军。
只见叶将军收了刀戟,挺着脊背站在了萧太后的面前,对着众人大声道:“面前的人正是吾皇,吾皇已归!”
萧太后听言,微微眯了眼,待叶将军的话语刚落,她这才厉声道:“大胆叶孟,竟然擅自传播皇上过世的消息,甚至大胆伪造皇上的灵柩入宫来欺瞒哀家和众人,你该当何罪?!”
萧太后的言语落下,叶将军便以身跪地,正要开口,却听见赫连瑾对着萧太后道:“母后为何如此激动,这一切不过是个误会,儿臣不知朝中竟然有歹人敢公然在云州给朕下手,叶将军不过是误以为朕身亡——”
赫连瑾的话语还未说完,便听见萧太后眼神一凛眉,沉声道:“来人,给哀家将殿中的棺材打开!”
只见一波侍从走进殿中,棺材已经上盖,且四周皆是用针钉固定而成,侍从开棺无法,只能抽出了手中的锋利的长剑,划棺而破。
顿时,棺材的棺身出现了裂缝,侍从一拥而上,将之掀开,满天飞扑的碎木屑之间,棺材中央显露的竟然是一具身穿赫连瑾衣物,脸被划伤的尸体。
“误会?”萧太后走上了前,将棺材中的尸体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间,对着赫连瑾道:“若是误会,此人怎么会身着只有皇上才有资格穿的龙纹服饰?叶将军伪造此等消息,真是居心叵测!”
转了身子,萧太后怒声道:“皇上你可知,初闻你病故噩耗,哀家是有多心痛,叶将军竟然伪造此等消息,皇上一旦逝去,朝中无首,皇上要让哀家如何是好?”说着,萧太后的怒色转哀,竟是悲痛异常,抹了眼角的泪水对着前方的赫连瑾道:“好在上天佑我大齐,皇上平安归来。”
话语如此说,竟然是堵住了赫连瑾的口,执意要给叶将军定罪。
这棺材中去世的人,怕就是上次傅绍言所说留在云州的人。
叶将军之所以要将皇上病故的死讯入京,怕是当日在云州要对之动手的人太多,此计乃是不得以而为之,一来可以让赫连瑾能够顺利暗中入京,二来可以让宫中的太后等人放松警惕,但,好个萧太后,明知今日此举无力回天,也要借此机会,费心费力除去赫连瑾身边的一员大将。
我在赫连瑾的身后,望着他挺直的背影,深知萧太后这一番作为定然会触及他的怒点,然,赫连瑾并没有被激怒,他上前走了几步,继续同萧太后虚与委蛇,一副儿母情深模样,道:“母后心伤令儿臣多感愧疚,但儿臣不知,母后今日为何要封锁宫中,更是以此法将群臣困于宫中?”
萧太后听言,对上赫连瑾的视线,惊疑道:“困?”继而,她不解的道:“皇上何出此言,今日哀家召见大臣不过是为了这等噩耗而为皇上的亡灵祈福,皇上虽不是哀家亲生,但皇上同哀家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皇上一去,哀家要让众臣为皇上诵祷!”
“没想到,哀家对皇上的一片心意,皇上竟然用这等口吻质疑哀家,实在让哀家心痛。”萧太后抚了心口,脸色哀伤,转而又对皇上道:“皇上,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在场的众臣!”
萧太后这一声落下,便转脸面对身后弯腰的众臣。
只见众臣眉目之间带有犹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思忖了片刻,皆是抬了头对着赫连瑾道,“皇上,太后娘娘此言说的无差,臣等入宫的确是为了皇上诵祷!”
赵太傅听众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