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纪玄握紧了手中的刀,虽被困在人群中,亦是对着我道:“今日,我们可是算好了时辰,东陵临君一死,云后劫云王可是带了帮手入京,我们今日大闹皇宫一场,地牢中的守卫定然不严。”
“但虎符…”我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虎符固然重要,但军将却不是死物,只要我等信奉的王还在,齐国的军义尚在,兵符不过是虚设之物!”叶纪玄的话落下,望着我身旁的赫连瑾,眼神坚定。
话语间,又是一阵哒哒马蹄声响,自宫门的入口冲了进来,听见动静,我猛然抬头,却见叶将军同几位将领领兵而来,马蹄声落,叶将军拎着手中的缰绳对着对面同傅绍言连成一气的禁卫军统领大声道:
“吾皇尚在,你等也要同奸人为伍吗?”
这一声喝声,力道浑圆,响彻了整个太极广场,震得握兵的侍从皆是一愣。
赫连瑾挺身而出,面对诸多将领,长刀紧握,气势威严,对着叛变的禁卫军统领大声道:“朕得天佑,不枉此命,今日回宫,誓正人心,吾命,誓同齐氏王朝共存!”
说着,他翻袖转刀,手腕用力,刀入地半分,火光照耀在他的刀锋上,映射着耀眼的光辉。
赫连瑾站在前方对着众人,瞳孔牢牢注视着助纣为虐的禁卫军,毫无畏惧之心。
大军似在沉默,而身后的几位将领一声高喝:“誓护吾皇!”语毕,这便驾着马挥着兵器冲向了前方的武士。
一面是为大义,一面是为私欲,熟悉的刀光剑影落入我的眼帘,还是同样的修罗练场,身旁的人浴血奋战,第一次,我恨自己没有能为,在这样的屠戮战场中,却只有被人保护的命运。
“赫连瑾,你的时日早该结束,我偏不让你逆天而行!”傅绍言被扶着退至了人群身后,冷着言喊了一声:“杀!”
叛变的禁卫军仍然执迷不悟,同着青龙武士,将无情的刀对向了曾经奉以为主的君王,赫连瑾手中的刀早就染血,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杀敌,利刃被烙印在他的手中,挥刀对向自己的子民,这对于一个君王,是再残忍不过的一件事。
可这荆棘之路,须得每一位帝王亲自踏过,如炼狱般无情的战场,是最好的试金石,将人性中最真实的一面折射出来,仁义的,虚伪的,忠贞的,用流逝的生命去感受这份让人震撼的感悟,从厮杀的战鼓声去聆听战场背后的呜咽声。
刀剑入体,生命不再。赫连将我护在身后,抽出了刀,他喘息声连连,可他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坚定。
突然,空中一阵尖锐的焰火鸣叫声,照亮了整个东方的天空。
我抬了头,却见规整的马蹄声震得整个京城地动山摇。傅绍言冷笑了一声,望着人群中的我们,低声道:“呵呵,朱雀军?”
我望着远方如火焰一般的身影,却见马蹄声落下,驾着马疾驰而来的声音竟然是莫无康。
难道?当初莫无康不告而别,竟是去请朱雀君前来?!
从宫门踏来的军队就如燃烧的火焰,一下子拉开了一道光明的长幕,领头的两位将领身子魁梧,踢踏着马蹄声落定在东门。
“想不到,在此地竟然见到青龙军的身影,是这岁月太过漫长,我们等得太久了吗?”苍浑的声音落下,只见一位满头灰发的将领驾马而来。硬实的铠甲裹住了威武的身躯,然,他手中那把气势威猛的长枪彰显着他的领头的身份。
青仲迈出了脚步,望着对面的来人,“承诺守候的太久,久到我青仲已经不愿在等。”
“莫无康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请来了朱雀君,莫非,你早已经忘记朱雀印在我的手中?”傅绍言冷笑道,握着手中的印牌对着领头的将领道:“朱雀一氏一生只听命予令,如今,令在我手中,你们可愿听令予吾?”
傅绍言的话落下,那位首将驾着马而来,周遭的人群像是有默契般,纷纷为其让道,马上的人眯着眼打量着傅绍言手中的朱雀印,这才缓声道:“的确是朱雀印。”话语落下,他这便将视线落在了握刀的赫连瑾身上。
“想不到,赫连氏族的人,竟然连朱雀印都护不住,难怪江山易主!当初,朱盛你便不该随他入中原一趟!”朱雀首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轻视,语落,禁不住的摇了摇头,“既然,朱雀印在他人的手中,朱雀君便不再听命予赫连氏族,而赫连氏族也不该再争夺这一方霸主之位!”
“父亲!”有过一面之缘的朱盛抬了头,似是极不赞同他的话语。
使刀过猛,赫连瑾手腕处的伤口早就裂开,顺着那狰狞的伤口,鲜红的血蜿蜒而下,将他瘦削的手染红了一片,听见这样的嘲讽,赫连瑾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站了一步,对着马上那傲气的将领,抬头冷言:
“一国王朝的更替竟然要以一枚印牌来决定,这才是真正的荒唐!”
这一语石破天惊,更是惹得马上的人神色大怒。
可是赫连瑾却不管,挺直了身躯对着马上的人道:“我大齐之朝,兴也好,衰也败,只在为人,而不是以这莫须有的印牌来决定,我赫连瑾穷其半生,遵循祖训,寻朱雀印的下落。然,我大齐的建立,勇士在战场上厮杀,你等远在天边的朱雀军又何曾为齐国流过一滴战血?!这万里疆土是万千战士的尸骨堆砌,没有人能决定一国的败亡,我不能,而你们,更没有资格!”
“这印牌决定的,不过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