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声响在此刻凝结,我眼中的人,如此轻轻的对我说。
可赫连瑾的话刚落,似再也撑不住般,拄着手中的兵器,踉跄的退后了几步。
“不好,快扶他回去,我早说他身子这般虚弱定不可大动干戈!”孤不齐见状连忙上前扶去欲要倾倒的赫连瑾。
我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身旁的侍从见状,纷纷上前。这一番动静,待孤不齐瞧好了赫连瑾的伤势,窗外的天早就亮了起来。
莫无康回了府,留下我同孤不齐二人在宫中看守赫连瑾的伤势。
被困多时的桂公公得知皇上平安归来,带着人急急忙忙冲到宫道上,惊天动地的将赫连瑾带回了福宁宫。
孤不齐在一旁施针,桂公公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皇上为何还不醒来,你这老头的医术究竟行不行?太医院的太医可都在外头等着呢!”
“桂公公,你且放心,孤大夫的医术我大可向你保证!”听着桂公公的话,我也是忧心忡忡,瞧着孤不齐快不愠的神色,我赶忙上前止住桂公公的话。
桂公公握着手,朝着我这边扫了一眼,抿了抿唇便是退到了一旁,再也不说话。
“齐王的伤尚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自他上次醒来,听说你跟随云后而走的消息,便一直劳神焦虑,也不顾我的吩咐好好休息,再加上这一场体力战,再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般的折腾,好在你也平安无事,齐王这根绷紧的弦也就松下了。”孤不齐收了手,转身又对着桂公公道:
“齐王身上的蛊伤已解,但身上的皮肉之伤亦要处理,你派人将齐王这身污衣换了,我这便为他处理伤口。”
桂公公一听赫连瑾无事,一扫刚刚的不耐,甚是欢喜的唤着人前来。
内阁中的人退下,孤不齐扫视了一番前后左右,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这才走上前对着我道:“莫姑娘,你且过来,老身有些话要同你说。”
我神色顿时警惕了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念头,“孤大夫,难道是皇上他——”
“不不不,此事同齐王无关!”孤不齐急忙否认,但脸上的神色却见踌躇之意。
知晓不是赫连瑾的病情,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跟在他的身后望着内阁的角落走去。屏风掩盖了我们二人的身影,孤大夫皱了皱脸上的丘壑般的褶皱,叹了一口气,对着我道:“此事,我以往也同你说过,此事的确是老身的错,今日说出也望请你原谅。”
“什么事?”我不解,追问着。
孤不齐的脸上却满是愧疚之意,又叹了一声,这才下定决心对着我道:“莫姑娘还记得,老身曾经与你说过,当年云后交予我一名女婴,我将之丢弃予雪地之中。”
角落的光线明明暗暗,阖上的窗台阻断了烈阳的光辉,孤不齐站在阴影处,我瞧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的话落在我的耳畔却勾起了我一股莫名的猜测。
“孤大夫,你不是说那名女婴不是已经身亡在雪地中?”我犹豫着开口问他。
孤不齐抬头瞧了我一言,继而又对着我道:“当日,我也是如此以为,但自那日替齐王换血,我见到你手臂上的红纹时,我这才有所怀疑。”
下意识,我握紧了手臂,对着他追问道:“红纹?这红纹是什么意思?”
“当年,云后将这名女婴交予我之时,手臂曾被毒虫所咬,手臂上便是残留了一条狰狞的红纹。”
我收回了手,内心满是震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止不住满心的疑问,“孤大夫,你想告诉我什么?”
“当年,我直到她气息全无,才离开,我以为这名女婴定然丧身在雪地之中。但,你的脉象实在异于常人,当日你说你中了蛊,但探脉之际,我却发现你之脉象有了片刻的停滞,那时我便有所怀疑,如今,再联系你身上之红纹,我不得不确定,当年云后的交予我的那名女婴尚在人世。”
孤不齐的推测一下子炸开了我脑海中的思绪,再抬了头,却见孤不齐满脸愧疚之色对着我道:“老身惭愧,一生杀戮无数,想不到今生还能见到当年我留手之人,当年之事,的确是我罪孽,如今看莫姑娘平安无事,另有造化,老身也算是赎过了!”
听着他的话语,我按捺了这份令我吃惊万分的消息,冷静了片刻,这才对着他道:“你早就开始对我进行了猜测,所以,你才在那日书信中对我提到要保护云王。”
孤不齐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无奈之色对着我道:“云王虽然人已疯傻,可却执意将莫姑娘认作是他同那名外姓女子所生的孩儿,怕是血脉之系,冥冥中自有注定。莫姑娘乃是云王血脉之一,我后悔当日未曾亲口告诉你真相,可,当时情况紧急,你忧心齐王,怕是老身说出实情,你也不会相信。”
孤不齐这般开口,一下子令我藏于袖口的玄武印滚烫无比,虽然心中对孤不齐的话并不是全然信之,可是他所说的实情却也容不得我质疑半分。
“孤大夫,你说我该信你么?”我陷入了迷茫,若是孤不齐说的话是事实,那云王落入云后手中生死难测,便是我亲手所为!我颤抖着双手扶上了一旁的椅凳,等待着孤不齐的回话。
“莫姑娘就算不相信老身的话,难道你从未对你之体质有过怀疑么?为何齐王身上的难解的蛊虫,却只有你才能解,为何你的脉象异于常人,竟会出现龟息之现象?你若是还不信老身,那便询问当年捡到你之人,可是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