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瑗双眼通红,提着刀还要去砍那邢具瞻,却被李申之一把拉住。
“消停点,邢大使又不曾有侮辱之言。”李申之轻声喝道,让赵瑗稍稍清醒了一些。
李申之担心他把两个金使全都砍死,这样和议之事就彻底泡汤。
放开赵瑗,李申之独身朝着邢具瞻走去。
邢具瞻虽然站在金军身后,却依然心惊不已,后退了两步,说道:“你,你别过来。”
若是一个李申之走过来,他倒是也不怕。怎奈李申之身边跟着梁兴等一种太行山好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邢具瞻一介文弱书生,怎能不怕。
李申之步步紧逼,口中念到:“南朝千古伤心事,犹唱《后庭花》。旧时王榭,堂前燕子,飞向谁家?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髻堆鸦。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
“你也曾是宋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李申之念的这首词,出自于另一位金地的宋人吴激的一首《人月圆》,表达了这些人在金朝做官时左右为难的心情。
而这个吴激,恰好又是邢具瞻的好朋友。
邢具瞻听到这首词,稍微放松了一些,说道:“你想怎样?”
李申之说道:“萧毅出言不逊,侮辱大宋祖陵,死有余辜。他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旁人。请邢大使在此处稍后,等我们祭拜了先祖之后,咱们再南下临安,继续和谈如何?”
邢具瞻一肚子苦水,明明是你们宋人苦苦相逼,怎么说得好像我在欺负人一样。
然而形式比人强,现在是他在别人的屋檐之下,得看别人的脸色。他虽然是金国使者,却没打算为金人死节。既然宋人给了台阶下,那就这样吧。
悄悄抹了一把冷汗,邢具瞻说道:“如此,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