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苏玉卿心中隐隐生出一丝甜蜜,她唇角微翘,悄悄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他,似乎并非之前她所想的那般不堪,他对她,似乎是认真的呢!
冷御宸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隔着轻纱帷帽,如两泓清澈纯净的秋水横波,柔柔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唇角微扬,她似乎有点变化。
正在这时,远处烟尘弥漫,声如滚雷,似乎有大队人马向这边碾压而来,连地面都跟着震颤。
不多时,秩序井然的黑甲骑兵出现在村落四周,清一色的乌黑闪亮的盔甲与战马,逸散着浓重的血腥杀机,将小村子重重包围,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息瞬间凝重,连风都停了下来,整个小村子如死一般的沉寂。
瑾王眉头紧紧蹙起,脸色阴沉如水,他也是带兵打仗之人,看到这番阵仗,便知这些铁骑兵甲皆是一等一的精兵良将,心中已是震惊不已,他出自北庚大国,对天玄国或许还有几分惧怕,但对于天玄国中的诸多小国,他从不曾放在眼里,这也是他为何敢公然劫掳苏玉卿。可是今日所见,却令他心有余悸,从包围村子的这些精兵良将身上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骇人气势,就显示出古阗的强悍,更何况冷御宸本身的功力也远在他之上,不要说两军对垒,就是单打独斗,他也绝不是冷御宸的对手!
“太子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可是北庚的瑾王,您这般刀剑相向,似乎不妥吧?”瑾王语气放软,虽带着几分威胁之意,但任谁都看得出,他这是示弱了。
冷御宸转眸看着瑾王,狭眸中月华流转,冷凝中含着摄人心魄的威严:“瑾王,你未递交书函关文,悄悄潜入我古阗境内,就是身为北庚国皇族之人又如何?在本王眼里,不过是图谋不轨之人,何况,之前还想掳走本王的未婚妻,这件事,本王绝不会善罢干休!”
瑾王暗地咬牙,这件事,看来已被冷御宸看出端倪,今日若想安然脱身,恐怕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冷御宸看瑾王青白相间的脸色,淡然一笑,转眸看向龙墨庭:“这位,可是善究的前太子龙墨庭?”
龙墨庭沉静的盯着冷御宸,心中有些苦涩。以他的阅历,早已知晓冷御宸绝不是普通的皇族子弟,在危机环伺的古阗,不为父亲古阗王所喜,却仍从五岁起便一直坐在太子宝座上,这样的男人极为危险,若他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一不小心就会死在这里。
再想到平日里对他冷漠淡然的苏玉卿在这个男人的怀中无所顾忌的痛哭流涕,如孩子般撒娇耍赖,便知他永远也没有机会。龙墨庭毕竟曾是一国太子,岂会因一个女人而误事?既然知晓自己机会渺茫,而现今还陷入对方的包围之中,他立刻收了多余的心思,看都不再看苏玉卿一眼。
“在下只是落魄流浪之人,此前确是事出有因,匆忙间踏入古阗境内,未曾递交关文,并非有意冒犯古阗王,还请太子殿下见谅。”龙墨庭目光平和,脸上笑意坦然,言语进退有度且略带歉意,边说着,边郑重向冷御宸抱拳解释道。
冷御宸狭眸微眯,心中升出几分佩服,这个男人能屈能伸,不自恃身份,且拿得起放得下,也是个绝情寡义之人,不由笑道:“识实务者为俊杰,龙公子不愧人中龙凤,果然气度不凡。”
端木鸿眼眸微眯,牙根紧咬,冷御宸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然而如今受制于人,他又身受重伤,除了隐忍,倒也讨不回便宜。何况冷御宸对之前掳获苏玉卿的事还意欲追究,看来此次是真的要出血了。
待与龙墨庭说完后,冷御宸终于看向一边不声不响的站着的黑衣女子,隐族族长月璇玑。
“月族长倒是有闲情逸致啊,偷偷潜入我古阗境内,袭杀本王的未婚妻子。”不冷不热,不急不缓的平淡声音悠悠响起,似乎没有丝毫的怒意与威胁,然而听到月璇玑的耳中,却是犹如滚沸的开水,烹煮着她的心。
“隐族本就是杀手组织,谁给钱便为谁办事。就像之前,太子殿下给足了银子,隐族也不遗余力的为您办事!”月璇玑声音如金似玉,清脆美妙,听到耳中极为优雅。然而她所说的话却字字如冰锥,犀利而寒凉,还微微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冷御宸依旧面色浅淡,只是狭眸中流动着的灼灼月华渐渐冰封,透出凉薄得让人无法喘息的冷凝光泽。
“月族长如此说,倒也有理。不过,不论你们收了谁的银子为谁办事,既然被本王发现,本王为绝后患,只能对不住月族长了。”
月璇玑听他如此说,握剑的手顿时青筋直曝,眸中冷芒如刃,直直地瞪着冷御宸,冷笑道:“哼,太子殿下,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你以为就凭你,可以拦住我隐族之人?”
冷御宸的唇畔挂着一抹浅笑,狭眸微眯,射出危险的冷芒:“月族长倒是自负得很。哼,今日,本王倒要看看,有谁能逃得出本王的手掌心。”
龙墨庭、端木鸿和月璇玑脸色皆是一白,这里已被兵将守得固若金汤,凭他们带来的这些人,想冲出去还真不太容易。不过三人之中,最不担心的就是月璇玑,她隐族是以暗杀为主,擅长隐匿和速度,又怎会被困死在这里?而龙墨庭和端木鸿却已受伤,想出去的机会很渺茫。
“太子殿下,龙某自从离开善究,一直都在生死之中徘徊。也自知此次潜入古阗为古阗带来了不应有的战乱,不过人生而不易,龙某不愿轻易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