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苏玉卿端着一碗羊肉粳米百合粥送到了冷御宸的书房。
冷御宸放下书,看了眼摆在案上的粥,狭眸中清泉流溢,带着些邪肆的笑道:“卿卿这是责怪为夫‘不够努力’了?”
苏玉卿脸色如棠,顿添几分娇艳:“胡说些什么?没见过你这般不正经的。”
说着,她上前将摆在案前的书收了起来,又把粥端了过来,这才正色言道:“自从在古阗受伤后,你就失于调理,再加上一路颠簸,到了这里也没空休养。”
说着,她脸上微红,凤眸含着娇羞的望着他,白皙的纤指在他眼下轻轻抚按,柔声道:“身子本来就内伤未愈,还接连着荒唐两日。纵然现在仗着身子骨结实看不出什么来,但长久以往却非善事,今日起要注意着调理,把身子亏空的补回来,若眼下不在意,以后落下虚症可如何是好?”
冷御宸浅笑着垂下眼眸,眼底划过一抹从不曾有过的光亮,璀璨如星火,却又极为隐秘,不愿被她发现。他伸手抓住她的小手,在掌心中握着,温软如绵的小手令他心里的暖意愈加的明显。
“卿卿喂我吧。”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边,轻轻的蹭着。
苏玉卿抽不回来,只得无奈得道:“你快喝了,我还有正事与你说。”
冷御宸见她说的正经,也不再胡闹,遂端起碗几口喝完,很是利落,只是那动作依然行云流水,优雅高贵,并无丝毫粗糙之感。令苏玉卿看得有些发怔,心里暗暗有些不服气,为何狼吞虎咽的动作由他做来,仍是赏心悦目。
他放下碗,拿出方帕拭了嘴角,看着她道:“说吧,何事?”
苏玉卿把碗收到一边儿,又用帕子擦了他面前的桌面,这才找了处软榻坐下,想了想道:“今日我收到父亲的信。”
冷御宸依然浅笑温润的望着她,丝毫不以为意。
她皱了眉头,凤眸在烛光下濯濯生辉:“我是过后才想到,你曾言此处绝无他人知晓,如今为何父亲能寻来?”
冷御宸垂下眸子,笑得有些淡然:“将宰相大人的女儿拐走了,总要和他吱会一声。”
苏玉卿的眉头蹙得更深,她也不是个傻的,之前因着收到信而惊喜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她总觉得冷御宸与她父亲之间,似乎有着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发生。
“御宸,父亲在防着你。”苏玉卿抿了抿唇,又道,“若是于你安全不利,你无需将我的去向告知于他。”
冷御宸意外的抬眸看她,没想到她竟会考虑到这些。
房间内极为安静,只有清冷的月光朦胧的洒进来,与微黄的烛火相应衬着,托出一小片温馨来。
“我不希望你和我父亲形同水火,可他是武乾的宰相,你们终会走向对立。我就是两不相帮,最终也只能随着你的脚步。所以,你莫要冒险做些试探之举。”苏玉卿索性挑明,“父亲的心终是向着武乾的,他已知道了这里,这里就已不再安全。以后,千万别再做这样的事。”
冷御宸深深地望着她,眸子里有极亮的光芒,如润玉上的莹华,璀璨而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