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些都归你了,一口闷。”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牙。
“云清!”郑绪诚向前冲了两步,脱口而出。
“云清?云家小姐?”沈盛的眉头一挑,脑子飞快地运转。
“庆国府的云小姐?”他又紧紧看向云清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这双眼睛与庆国侯爷云如归何其相似。
“这不是与郑公子有过婚约的云小姐嘛?”沈盛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立刻手舞足蹈地跳起来:“没想到你俩居然在这里碰上了啊!”
“沈大人,求你...求你放过她吧。”郑绪诚咬着牙,泪水已经渗出眼眶,半晌说出这句话。
“放过她?”沈盛眼中发出异样亮光:“她现在进了教坊司,你让我怎么放过她?”
沈盛一把将云清搂在怀里,端起酒坛放在她嘴边,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就要无法克制怒火的郑绪诚,想要再次挑战他的底线。
“你...”郑绪诚就要叫出来。
“郑公子。”云清没反抗沈盛的轻薄,只是冷静地看向郑绪诚:“没关系,这事和你没关系。”
“听到没?她可不想你救她!”身边那些狐朋狗友笑起来。
“不行...”郑绪诚含泪摇着头。
“没什么不行,我现在是教坊司的官妓,就算今天不行,明天也会,明天不行,后天也会,我早就有这个准备。”
云清的泪水没有再落下,当实际的绝境来临,她总是会收起哭泣,因为,哭,没有用。
“这事和你没关系,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云清平静地说道,眼中已经渐渐放空。
郑绪诚咬着牙,愣在原地。
“这酒,我喝。”
她一把夺过酒坛,在众目睽睽之下灌在嘴里。
在侯府时,她最喜欢的便是喝酒,也从没有人能喝过她。可是现在,陈年女儿红下肚,她却只感到一阵无与伦比的辛辣酸苦。
酒坛摔下成为碎片。
云清缓缓抬起头,已将这小半坛酸苦的酒吞入腹中,将满腹痛苦委屈吞入腹中。
“好!好!是个铁娘子!”
沈盛眼中的惊喜越来越强,狠狠地拍着手,又像发现了宝贝一样,伸手去抚摸云清身上的薄纱。
云清看着眼前已经脸色惨白的郑绪诚,凄然一笑,幽幽问道:“国舅爷,我有个问题想考考你。你可知道绍兴人为什么将这酒称为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