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持伞人身周被无数鳞甲片紧紧裹住,就像一个粽子一样,被巨大的黑色战甲捧在手心中。
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并且一直维持着这种表情,嘶吼道:
“你明明死了!明明已经死了啊!”
柳平站在他对面,依然身披斗篷,看上去还是那种怪人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举起百纳刀,搁在对方的肩膀上。
“柳平,别装了,一定是你,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操纵这身战甲。”持伞人咬牙切齿道。
柳平面上维持着冷漠之色,以极其不屑的语气道:
“就凭这样的一套垃圾战甲,你就想战胜我?实在太小看我们这些噩梦的原生存在了。”
——奇诡之力:欺骗!
持伞人怔了怔,迟疑道:“你不是他?”
“他?你指的是谁?”柳平道。
持伞人回头望向庞然大物一般的黑色战甲,失神道:“我花费了无数年,都没有琢磨透这套战甲……它却被真正的噩梦存在随意操控。”
“是的,非常简单。”柳平补了一句。
持伞人身子抖了抖,脸上渐渐浮现出讨好之色:“这位大人,我其实可以做您的奴仆,还请饶我一命。”
柳平垂目望去,只见持伞人身上的各种鳞片有了轻微的松动迹象。
——毕竟是持伞人自己设下的各种封印。
“解封的力量还是不要用了,这样我会觉得你更真诚。”柳平道。
话音落下。
一行燃烧的小字悄然浮现:
“你发动了奇诡级表演侧力量:超人气演员。”
“在你的呵斥声中,对方的一种能力将被彻底封印,无法使用。”
那些鳞甲片顿时再次紧紧贴在持伞人身上,让他无法再动弹分毫。
“你真的想当我的奴仆?”柳平问。
持伞人忙道:“是真——”
唰!
刀光闪过。
持伞人的头颅冲天而起,又被半空中数不尽的虚空刀芒抹成一蓬血雾。
而他的无头尸体依然跪坐在地上,鲜血从脖颈的断裂处汩汩流出,染红了那些黑色鳞片。
柳平收了刀,淡淡的道:“你毁掉了真实世界,让无数人不得不沉眠于永夜,现在又投靠噩梦,想要彻底毁灭神柱上的众生——这让我怎么饶你?”
一股奇妙的牵引力出现在他身上。
燃烧的小字飞快浮现:
“战斗已经结束。”
“里世界的序列之灵正在为你完成传送。”
柳平站着不动,默默等待。
忽然——
那无数黑色鳞片渐渐开始有规律的振动起来。
一时间,巨大的黑色战甲上,所有黑色鳞片都开始不停的振动,发出一阵阵嗡鸣声。
“等等,先别让我走。”柳平道。
那股牵引他的力量顿时变弱了。
柳平凝神静气,细细关注着黑色战甲的变化。
只见数不清的鳞片轰然飞起来,在半空一阵盘旋,其中一部分鳞片落下来,渐渐构成了一个人形。
这个人形的存在一步步走向柳平。
黑色鳞片不断闪烁出变幻的符文,让人形存在化作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这是一个柳平从未见过的人。
他先冲着柳平行了一礼,然后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放进嘴里尝了尝。
“阿吉终于死了。”
这个人说道。
“你是谁?”柳平问道。
“我是阿隐,是您在过去某一世中救出来的神灵——我所在的神柱早已毁灭,多亏您带着我逃了出来。”男人说道。
柳平看了看他,只见他头顶冒出来一行小字:
“过去时代的神灵。”
柳平缓缓移动目光,落在持伞人的无头尸体上。
“你叫他阿吉?”
“是的,您在那一世之中,用了许多方法,依然没有战胜噩梦,不得不转世离开,而我跟阿吉都栖身在鳞甲片上——我们在这件战甲上栖身,跟随您流浪生死,寻找新的世界转世。”男人说道。
鳞甲片……
柳平望向黑色战甲。
名为阿隐的男人会意,说道:“此战甲大如无尽之山,在我那一世中,有三千神灵埋魂于第一千六百五十九号鳞片,跟随阁下转世而来。”
他指着巨大的黑色战甲道:“此战甲上有不计其数的鳞片,我们三千神灵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丁点。”
“他又是怎么回事?”柳平指着尸体问。
“阿吉啊……他过于渴望变强,转世之后深入奇诡,终于彻底迷失其中,偏偏又因为强大的奇诡之力记起了这件战甲,因此一步步走到了如今。”阿隐道。
“你没有去转世?”柳平问。
“我转世后战死了,所以回到战甲上,记起了一切。”
阿隐说完,身形忽然晃动了一下。
“阁下,我的灵魂之力已经不足以继续支持我醒来,但我当初受您上一世的委托,必须在醒过来的时刻把一件事告诉您。”
“说吧。”柳平道。
阿隐道:“这秘密只能说一次,因为我仅仅是说出它,就会耗尽力量,不得不再次陷入沉睡。”
“您听好了——”
“‘不要过于深入奇诡,它的尽头是噩梦,在我尝试的数千种法子中,噩梦并不是适合众生使用的力量,众生只会被噩梦奴役——去另想办法吧。’”
话音落下。
庞大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