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蓉本不是个喜欢呛人的人,但不知为什么,一和楚云霄说话,她就有种冲动,一定要说点什么在楚云霄的面前,拿回一点面子。
于是她神色自若道:“比起我刺绣技术的提高,王爷你还是看看自己针灸时被银针所扎的次数,跟我的相比,哪一个更多吧。”
哪知楚云霄根本不生气,反而对叶安蓉笑着:“要想我被银针少扎一点,可就要蓉儿你手下留情了。”
这话听得叶安蓉直皱眉头,但又想不出立刻能反驳楚云霄的话。
病是她给看的,针也是她给扎的,扎多扎少还真不是她说了算,是楚云霄的腿疾说了算。
“王爷接下来作何打算?”
叶安蓉一边说,一边挣脱了楚云霄的束缚,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她挣开自己的手,楚云霄心底本还有些不满,一听叶安蓉话锋一转竟然问起这种问题,仿佛被叶安蓉严肃的语气渲染了似的,楚云霄沉声道:“当今东宫并不好对付。”
叶安蓉接话道:“可他已然对你出手。”
二人不禁默然。
楚云霄不由得想起多日前,叶安蓉和他所说的话语。
她说他想要皇位。
这是连楚云霄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事情,却被叶安蓉主动说了出来。
而他若是想要登上帝位,那么太子楚易寒就是第一个首要需要拉下马的人。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王爷你自己做主。”叶安蓉定定地道,“而经此一劫,那人虽然未被波及,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有一就有二……”
楚云霄突然道:“蓉儿这是在担心我么?”
叶安蓉:“?”
她正准备滔滔不绝的话一下顿住,却是拿出云霄毫无办法,都有人冒犯到他头上了,并且还毫无防备害他入了一次大理寺牢狱,亏楚云霄还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笑。
“就算是吧。”叶安蓉也懒得反驳了。
说着,她换了一个杯子,给楚云霄倒了一杯水。
递过去的时候,叶安蓉认真道:“倒不是先前所说的交易不算数,只要王爷需要,我随时可以为你医治你的双腿。”
楚云霄低头凝视那杯水,良久过后,他才接过来,仰头饮下。
“那便有劳蓉儿了。”
于是话就这么敲定。
接下来的日子,楚云霄几乎没有出过王府,他一直和叶安蓉待在一起。
倒不是表演什么夫妻情深,两个人不过是在真的认真讨论对付病情。
可是这在外人眼中看来,二人如胶似漆,倒是比之前更加亲密了。
小柔和崇云看得高兴,走在王府其他下人面前,连腰板都止不住挺直了许多。
就连之前对他们不咸不淡,甚至无视他们的王府管家,也对他们的态度好了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闲暇时间下,小柔和崇云坐在一起看着蓝天白云,猝不及防说了一句。
崇云觉得她这个形容有道理,但很快又觉得不对,“那我跟你谁是鸡,谁是犬啊?”
小柔:“?”
她一下一拳锤在崇云的肩膀上,“你才是鸡犬!”
崇云很无辜:“打我作甚?这不是你自个儿说的么?”
两人的打打闹闹引来一个人的注意。
紫曦默默看着王府别院内的景象,心中意气难平。
王爷显然是没有相信她的话语,否则也不会对叶安蓉那番态度。
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自从王爷从大理寺出来,就再也没有找过她,有什么事还是悉数都吩咐那木头疙瘩寒风去做。
想想真是烦死了。
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紫曦走出王府,索性到外面去散心。
今日离她家王爷脱罪那日,已过去五日,坊间谈话倒又变了方向。
竟落到了那丞相府的千金身上。
紫曦听着这些百姓的讨论,先是想了想那相府千金是何人。
据她所知,那人叫叶安陵,是叶安蓉的姐姐,但二人的关系并不好,自从叶安陵从那匪山上受辱下来,已然自闭多时,但听百姓说,今日不知怎的,那叶安陵竟然出了丞相府了。
而且还又去拜访了静安寺。
堂堂大小姐是想开了么?
紫曦危险地眯起美丽的双眸,她不由得想起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而那一切都是拜叶安蓉所赐,她可不会忘记一分一毫,只是暂时压在心底罢了。
而既然在王府内,她无法直面对付这个令她厌恶万分的叶安蓉,那么要是找个王府外的人,并且还是一个地位不低的人,代替她来对付那叶安蓉,岂不省事省力?
而且,她听说叶安蓉有一日回丞相府去看望叶安陵,不仅人没有进丞相府去,反而人还被叶安陵的母亲邵氏堵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外,被骂的狗血淋头。
此番说来,那邵氏和叶安陵母女想必跟她一样,是极其记恨这叶安蓉。
忽然之间,紫曦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
而另一头,正被京都百姓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叶安陵,此刻正坐在回丞相府的轿子上。
她是被她母亲邵氏整天以泪洗面给逼来的,一听邵氏要让她再去那静安寺求佛,叶安陵万分不解,甚至砸了许多东西。
她觉得那就是她的一个噩梦,每当提起相关的事物,她都忍不住心底的那股怨恨。
然而邵氏对她说,东国的皇子要来京都,要途径静安寺,而她可以趁机去装作偶遇,与这皇子结识一番。
并且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