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奇胜手一顿,慢吞吞地把酒端到嘴边,平静地说:“掉了。”
“哦……”金安安略微苦涩,仰头喝酒。
欧奇胜扭头看着沛依,沛依僵硬地笑了一下,拿起包:“我想去一下厕所……”
“去吧。”欧奇胜灼灼地看着她。
她点头,站起身飞快地走了出去。走进厕所的隔间,她几乎有些站立不稳,整个人疲软地瘫坐在马桶上。
奇胜哥……戒指……
真的是金安安送的,他们俩……
沛依弯下腰,抱紧自己的手臂,心痛得不能自已。为什么会这么痛?她在奢望什么呢?本来……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当的关系,不会有结果的关系,她早就知道的。
沛依坐了许久,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欧奇胜发来的短信:掉马桶里了?
沛依放下手机,从包里拿出那颗戒指。看了几秒,她站起来,想把它丢进马桶里去。举起手时,她的动作却一顿——这样好像不太好,她应该还给他,不然她太坏了。
她手颤了颤,又收不回来。她自己说过的,只要是金安安送的就扔掉,他自己不也说掉了吗?沛依咬紧下唇,手一斜,戒指从她手中滑落,掉进了马桶里,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戒指躺在水中央,水面上一圈波纹,互相荡漾着盈盈波光。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按了马桶上面的开关,一股急速的水流冲出,将戒指卷得无影无踪。
她似乎松了口气,也似乎更累。她拿着包,走出隔间,一边走一边想,自己好坏!可是金安安已经要结婚了,欧奇胜自己把戒指丢了,她就当……从来没有捡到过。
沛依深吸一口气,走出厕所,蓦地看见欧奇胜。她动作一顿,欧奇胜皱眉问:“生病了?”
沛依摇摇头。
“洗手。”
沛依转身,打开水龙头洗手,然后走到烘手机前烘手。片刻后,欧奇胜走过来,拉过她还有些湿润的手,往外走去。
沛依见不是回包房的方向,问:“去哪里?”
“回去了。”
“那……你哥哥的生日怎么办?”
“他已经活腻了!”欧奇胜愠怒地说。
“……”沛依不敢再说话。
走出不夜城,司机站在欧奇胜的魅影前,打开车门:“老大!”
“钥匙给我。”欧奇胜说。
司机马上把钥匙给他,他让沛依坐在副驾驶,然后自己开车。沛依系上安全带,扭头看着窗外,安安静静地没说话。
欧奇胜也没说话,寂静了半天,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来,扭头看着她:“那个……”
沛依急忙回头,认真等待他的吩咐。
他不自在地说:“那个戒指……”
沛依心里一咯噔,他要找她要了?
“我已经找到了,你不要去找了。”他认真地说。
她错愕,惊讶地看着他。
他以为她没听清,清晰地重复:“不要去找了。”本来就是不重要的东西,他舍不得她蹲在那里,一寸一寸地寻找。如果她对他用心,也不该用在那种无聊的事情上。
沛依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刚刚是自己在做梦,她根本没找到戒指,也没把它扔掉?
欧奇胜伸手,从西装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在这里。”
沛依满脸惊骇,伸手拿过来。
绿灯亮了,欧奇胜继续开车。
沛依看着戒指,和她刚刚丢掉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内圈也刻着“齐盛”两个字。但这枚要新一点,感觉上是刚做的。
沛依发了一会儿呆,问:“齐盛是?”
“我以前的名字。我妈给我取的,她姓齐。回欧家后,自然要姓欧,但名字已经叫惯了,爷爷也不想动脑筋给我取名字,就直接改了谐音字。”欧奇胜目视前方,语气淡淡。
沛依看着他,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问:“那你和金秀……”
“不是你想的那样。”欧奇胜有些急切地解释,“戒指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是我二十岁生日时,她送我的生日礼物。据说左手戴尾戒是吸金的意思,她让我拿来保平安、发大财……那两年刚接手龙焰盟,不太平顺。”
沛依点点头,或许是不甘,胆子变得很大,苦涩地说:“可是你喜欢她。”
欧奇胜猛地一踩刹车,扭头瞪着她:“没有!”
“……”
欧奇胜发觉自己的语气太不和善,咽了烟白沫,低声说:“我以前不懂,觉得无所谓。现在才知道,戒指是不能乱戴的。”说完拿过戒指,往窗外一丢。沛依看过去,只见戒指准确无误地飞进了排水沟的盖板孔里。
欧奇胜关上车窗,毫不留恋地开车走了。沛依低着头,心情复杂。
欧奇胜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回到住处,他严肃地指着沙发,对沛依说:“坐!”
沛依坐过去,望着他。
他坐在她旁边,扳过她肩膀,与她面对面:“戒指的事就那样,没什么好说的,安安是我妹妹。呐……现在说说你吧。”
“我?”
“你和欧子舆怎么回事?”
“哦……”沛依心事重重,还想着他对金安安的喜欢,不觉得自己的事有多严重,很平静地说了起来。
说完,欧奇胜点点头,没有质疑,似乎完全相信了她。不过他说:“你也给我跳个孔雀舞吧,天鹅舞也行。”
欧子舆都看过她跳舞,他怎么能不看?他要比欧子舆看得更多才行,因为他对她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他们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