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素色的衣裳,白皙的面容,姣好的身材,浑身上下还沾满了血液,倒在这一片落叶中,几步远的地方,还躺着一条没了声息的蛇。
黑与红的绝致交融,任何一个人走近,感官和视线都会受到冲击,从而会被这里血腥的美丽吸引住目光。
这其中一定包括这个在黑暗中默默跟随的男人。
他是跟着二丫走进这个树林的,在路上远远地看到身子单薄的她独自一人拎着空荡荡的水桶的时候,他本能的对这个看起来可怜的女人生出一种奇怪的保护欲来。
于是,他几个纵身便从远处悄悄地靠近了二丫。
正当他想要出声唤住这个可爱的姑娘的时候,他发现她站在了一个看起来幽深恐惧的树林面前,踟蹰不前。
这个场景落在这个男人的眼中莫名的有几分熟悉感,是了,他曾无数次看过这样的一群姑娘们,为了见自己的心上人一面,便瞒着家中偷偷的来到一些隐秘而不为人知的地方,只为了见情郎一面。
可是,往往良好的家教和羞耻感会令这些姑娘们在迈进地狱的前一刻及时的收手,半娇半嗔地怨怪她们那些尚未出现的清朗。
当然了,有些人及时止住了脚步,有些人却像是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扑向爱情的火焰,享受着极致的爱情带给她们的欢愉,或者,痛苦。
就像是眼前这个姑娘一样,百般犹豫之下还是颤颤巍巍着脚步迈进了树林,这个男人出于好奇和寻求刺激也跟着这个姑娘走了进去。
不过,此时他默默跟随着的姑娘很不一样,即便是在这个农庄上,也拥有着常人不可得的警惕和小心,数次回头频频张望,甚至有几次男人都能感觉到姑娘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也不知道这个姑娘这样的张望是在看自己还未出现的情郎,还是真正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于是,男人并不敢跟的太紧,唯恐那个姑娘有所察觉,远远的落在后面注视着姑娘的身影,心中还在默默的念着,自己只是护送这个姑娘一程。
可是,他渐渐的就觉出不对劲来了,这个姑娘似乎并不认得林中的路,弯弯绕绕走了好几次同样的地方,既不没有停留,也不见她寻得了出去的路。
几个来回绕圈下来,天已经黑了。
“莫非这个姑娘是迷路了?”
默默尾随的男人在心中嘀咕着,站在高处的他将林中之景看的分明,这姑娘不知道经过这朵野花多少回了。
于是,他吐掉了口中叼着的小草,想要起身飞跃下去提醒这个迷迷糊糊的姑娘。
脚尖才刚刚踩到半树腰的一片叶子时,那个姑娘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静静的坐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莫非,她找到了地方?男人被迫重新隐藏起自己的身形。
“咔擦”
树叶再次受力,男人足尖用力,轻盈的身姿一跃而起,复又落回了自己方才坐着的地方,而那片树叶则从枝头晃晃悠悠的落了下来,落入了泥地里悄无声息。
二丫口中的念叨嘀咕一五一十的落在了男人的耳中。
原来,这个姑娘在家中并不受待见,她来到这个地方也不是会自己的情郎,而是为了走近路打水而已。
方才自己无端的臆测令男人感到羞愧,唯一没有偏差的大概就是这个姑娘的确在这个地方迷路了,此时,夜色朦胧,姑娘神色迷离。
男人改变了主意,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坐姿,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个神游的姑娘,仍由自己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放在这个姑娘身上。
“也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家的?也不知道她许了人家没有?”
慢慢的,男人的思绪便飘得远了,一段连萍水相逢的缘分都还算不上,这个男人的心中却构想出了万般的美好情丝。
长年累月的奔波,身心俱疲的卑躬屈膝,男人的心中对这样美好平淡的日子充满了向往,若是有机会,一屋一妻一子,大概是一个男人一生的追求了吧。
沉静在自己思绪里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危险在悄悄地靠近了她,直到她被一点剧痛惊醒,直到他被一声惨叫拉回了思绪。
男人一回神便看到那个姑娘的手腕上正牢牢攀附着一条蛇,想也不想的便将自己手中的叶片丢了出去。
与此同时,姑娘手上的扁担也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蛇的七寸之上,两招同时毙命,蛇死透到不能再透了,被远远的扔在落叶之中。
男人小心的观察着姑娘的神色,似乎没有发现异常,便继续隐藏着自己。
渐渐,男人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姑娘的眼神逐渐迷离,似乎下一秒就要昏迷了过去一般,脚下的步子踉踉跄跄的。
难道,那是一条毒蛇?
男人的心头浮现起不好的猜想,焦急的眼神盯着姑娘的一举一动,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希望姑娘能够及时的发现异样。
姑娘似乎听见了他的心声,靠在立起的扁担上,举起手腕,一口一口地为自己吸着毒血,每吐出一口腥黑发臭的血,姑娘便会控制不住的干呕。
看的男人的心中滑过一丝淡淡的异样。
也不知道吐了多少血出来,姑娘的肌肤和发间全是黑色的血,终于气力不支,晕倒在了地上。
男人又将手边的机智树叶钉在了姑娘的周围,闹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可是姑娘连眼睫毛也没有颤动一下,可见是真的无知无觉了。
男人纵身一跃,从树上飘飘然然的落了下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