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软弱,因为除了沈正天和沈言外,沒有人会替她坚强。
“我不能哭呢……”沈如烟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晶莹,旋即眼眶红红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现在这个家,可是我最大了……小弟以后全都得听我的呢……”[
沈如烟的笑容很恬淡,但说出來的话,却让人心中酸楚。
喃喃自语了半响,她终于是忍不住将头埋在了怀中……良久未闻其声,只能看见她那有些孱弱的身躯微微颤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如烟方才清醒了过來。
她一下子将头从怀中抬了起來,然后四处打量了一圈,方才松了口气……她的神『色』一紧恢复了正常,不过依稀可见眼角清晰的两道泪痕,虽然……早已干了。
“居然不小心睡了这么久……”阳光微微有些昏黄,至多也不过是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罢了,但沈如烟却一脸的自责。
她知道自己多耽搁一分,沈言的危险便会越大一分,所以虽然困极,但都强迫着自己往前走……不过先前思绪紊『乱』,终究是忍不住沉沉的睡了过去。
所幸此地根本人路过,所以她才能睡得如此安稳。
美目呆呆的凝视着地面许久之后,沈如烟的喉咙忽然微微动了动,她面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半响之后,她方才从怀中『摸』出一张手帕,然后轻轻的将其展开。里面包着三张饼,早就生冷了不知多久。
她拿起那张缺了小半,还剩下成人巴掌大小的薄饼迟疑了半响,最终还是沒有忍住,檀口轻张,在薄饼上添了几个齿痕。
只是咬了小小的三口,沈如烟便将薄饼放回手帕中,而后包好。
“这半张饼尚能将就一天……等遇到村落,再同农户讨点水,倒也能撑上数日……”
沈如烟艰难比的咀嚼着口中僵硬生冷的饼块,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将其咽了下去。她将手帕珍重的收入怀中,然后盘算了起來。
“不过我现在身分文,只怕碰见城镇,还要去其中做些零碎的女活……只是这样一來,想要找到小弟只怕更遥遥期了!”
沈如烟紧了紧自己有些单薄的素『色』长衫,然后缓缓朝远方走去。
她每一步落下,眉头都会不由自主的微微轻蹙,不过这个坚强的女子却仿若未觉般,在逐渐昏黄的阳光映衬下,渐行渐远……
……
日斜远山。
因为沒有动用真气,一步步顺着因为人经过的山道往上走,所以到达念月小峰之巅的时候,已是黄昏了。
沈言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脚下的地面一片茫白……天空中风声猎猎,而且显得刺骨比。有时候还会从天上落下细微的数朵雪花,而后落在地上不见其踪。
风雪凌然,沈言却从中感觉到了一种不同的意味。
剑意!
数种截然不同的剑意纠缠在一起,不过并不显驳杂,反而互补不足!若非一种淡漠的气息萦在他的身上,只怕他早已被这漫天的剑意绞成了粉碎。
“好恐怖的剑!好恐怖的念月峰!”
沈言站在原地愣了半响,方才惊声叹道。
铮----
一声剑『吟』响彻天地,天空中凌虐的寒风倏然停了下來。沈言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來,他察觉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沈言的面前突兀的凝聚出一个淡淡的虚影,白衣白发,剑气凛然。
不过身影之上散发着的那种孤苦,孤寂的韵味,确实让沈言的心神一下子都有些失守,他似乎感觉自己被这天地万物给遗弃了一般。
瞬间,沈言心神一凝,暗呼不已,不过他的神『色』,却是已经变得清明了起來。
虚影停滞半响,见他的神『色』终于恢复清明,方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师父!”沈言再度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虚影,这东西居然还有自我意识?他在沈家真墓中遇见的虚影虽然说能同他交谈,不过那虚影的本体都已经死去了,一缕残魂附在其上,所以才能有自己的意识。
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可不相信大长老已经身陨了。想不通沈言自然不会去多想,只是对自己这个恐怖师父的实力,又多了一些认知。
见虚影并未说话,沈言只好询问出声。
“师父!我现在和那欧阳岚有大仇,根本不能出这念月峰,否则只怕会被他守株待兔给灭杀了!师父你何时回來让他欧阳岚暂且收了灭杀我的心思?否则被困于此我的修为只怕会增长的极慢……”
虚影目光漠然比,看了沈言半响,而后轰然化为漫天碎片消失不见。
沈言正目瞪口呆间,一个清冷孤傲的声音,便在自己的脑海间回『荡』了起來。
“你來到此地的时候,为师只怕已经离去多时了……论发生了什么,你权且记住一言便是,修你想修的道,逆你想逆的天!”
“我的弟子,不求惊世,也要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