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禅对刘协拱手,“陛下,不如直言。”
“好。”刘协笑了笑,她坐回龙椅上,“朕喜欢聪明人。”
刘协的身体侧躺在龙椅上,用手枕着头,看向下面的刁禅,“朕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刁禅蹙着眉,突然明白刘协想要做什么。
“和朕合作。”
“怎么合作?”刁禅冷声道。
“帮朕掌控吕布手中兵权。”刘协眯着眼睛,“董卓怎么死的,朕不关心,吕布是如何掌控西凉军的,朕也不关心,朕关心的是朕的皇位,朕关心的是执掌天下的权力。”
“陛下,如今皇位是你的,权力也是你的,你又为何要夺吕布兵权?”
刘协自嘲一笑,“皇位?权利?”
她伸手在案桌上画圈,“朕自年幼,就被约束在圈中,什么皇位,什么权利,皆是空谈,画圈的人,变了又变,而唯一不变的便是圈中的朕!”
她突然睁开双眼,拍向画圈的地方。
“啪——!”
沉闷的声音响起。
刘协的声音清脆响亮,“朕要出这个圈,成为画圈的人!朕要掌控天下,成为天下人真正的皇帝!”
刁禅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刘协的想法有些幼稚,可笑。
就算她夺了吕布的兵权,也会成为诸侯的玩物。
刘协看向刁禅,对着刁禅伸出手,“朕知道你是聪明人,只要你帮助朕,朕不嫌弃你服侍过董卓和吕布,娶你为妃,封你为后,朕是一国之母,而你便是一国之父,你应该知道如何抉择。”
可笑,太可笑了。
刁禅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没了吕布便什么也不是。
什么一国之父,皆是虚妄,到时候恐怕自己会无故病死吧。
刁禅时常给别人画大饼充饥,没想到这次刘协给自己画了一张大饼。
虽然这张大饼很大,但是刁禅不屑一顾。
“民不知陛下在说什么?”刁禅拱手行礼,“若是无事,民告退。”
刁禅没等刘协说话,径直向房外走去。
“站住!”
背后响起刘协的声音。
刁禅转身,看向刘协。
“将袜子塞进朕嘴里之事,朕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
“有此事吗?”刁禅微笑,“此人应当被斩首!”
“绝无此事。”刘协对着刁禅摆了摆手,“退下吧,朕乏了。”
“陛下。”刁禅拱手,“民告退。”
刁禅向房门走去。
刚至房门,房门便被宦官打开。
刁禅深深看了一眼开门的宦官。
看来有人始终在关注房中情况。
“貂蝉公子。”宦官在门口伸手指向门外,“请。”
“有劳了。”刁禅对宦官笑了笑。
“客气。”宦官向前走着,“公子,请跟我来。”
刁禅跟在宦官身后。
御书房的房门缓缓关上。
刁禅回头,看向御书房的方向,从门缝中,他好像看到一个人影。
想来是错觉吧,刁禅摇了摇头,然后跟着宦官返回大殿。
御书房中。
假寐的刘协睁开眼睛,她开口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荀彧,你觉得此人如何?”
黑暗中响起如夜莺啼叫般妩媚女声,“陛下,臣不可断言。”
刘协坐了起来,看向房内阴影中,“此人是不是之前与我们隔空交手的人?”
阴影中走出一名妖娆的女人,她身穿青色文士袍,嘴角上方有一颗美人痣,眼如桃花,尽显妩媚。
光看此人,便能让人觉得此女子是风尘中人。
如若找一个恰当的比喻,只能将她比作苏妲己。
这女人虽媚骨天成,却不苟言笑,板着一张宛如老学究的脸。
她站了出来,“彧观此人,沉着冷静,遇事处变不惊,陛下所说之策,若是此人所出,那极有可能便是他。”
刘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谁能想到,一名男子居然能耍得我们团团转。”她看向荀彧,“你认为此人如何?”
荀彧拱手,“不好说,有救世之心亦有乱世之性。”
“捉摸不透啊。”刘协叹了一口气,“朕也觉得此人捉摸不透。”
她对荀彧说道:“之前我在谈董卓之事时,曾经注视过他的眼睛,他听完我所说的话,眼中竟无一丝波动。”
刘协拍了拍桌子,“不过,这恰恰证明了此人绝对与之前发生的事有关。”
“可惜。”刘协看向门口,“不为朕所用。”
她对荀彧说道:“朕一时激动,竟将心中所想告知他,荀彧,你说,他会将今日之事告诉吕布吗?”
“依微臣所见。”荀彧摇了摇头,“不会。”
“为何不会?”
“此时吕布与陛下之间乃是君臣融洽时期,吕布需要陛下,陛下也需要吕布,他断然不可能将此事告知吕布,徒增烦恼。”
荀彧语气一顿,“不过...。”
“不过?”
“此人若是之前与我等对弈之人,恐怕会在宫中禁军插入人手。”
“宫中禁军?”刘协思索,“那我等应该如何?”
荀彧躬身行礼,“依微臣所见,如今应示敌以弱,麻痹此人,放弃宫中禁军兵权。”
“若是放弃宫中兵权。”刘协摇了摇头,“朕无可用之兵矣。”
“陛下勿忧。”荀彧对刘协说道:“我们应该将人手投入数十万难民之中,让皇甫将军在难民中安插忠于陛下之人,在难民中宣扬陛下仁德,等数十万难民归来,即刻勤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