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当她完完全全爱上一个男子的时候,是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的。
月琉璃虽然深陷爱河,可毕竟是一个修士,而且经历过那么多悲惨的逆境,心智定然不会弱,但竟然对自己唯一的亲人出手,还将月青丝打成了重伤,这让我倒是着实有些不解。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欧阳沅继续说道:“宋千溪天才的地方便是这里,他本身便是仙魔同修,但竟然隐藏了那么多年,还避过了整个归云宗与千幻宗的眼睛,最终偷了归云宗至宝地灵罩离去,虽然被褚云子打了一掌,不过却终究能将他留下。”
“宋千溪是魔修!”我心中惊骇,“那当初定然是他控制了月琉璃盗取囚魔地图,可为什么当初与我等交手并没有显露魔功?与悟明打斗,被压制下风也没有使用魔功功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褚云子打他那一掌,是打在丹田之处,或许是将魔丹打碎了,又或者,他也是顾忌这陈国之地,魔修乃是禁忌吧。反正之后,宋千溪便成了归云宗的耻辱,也是禁止谈论之人,不过每年都在四处悄悄派人打探他的消息,企图追回地灵罩。”
“上次你和青丝遇到宋千溪,青丝回来之后倒是如实禀报,但褚云子却是封锁了这个消息,怕的就是所有人都去寻找宋千溪,到时候地灵罩落在何方手中,又是一个问题。”
“唉,青丝那苦命丫头,唯一的亲人死在那囚魔之地,她也找不到宋千溪,便只能去找那蛇妖,奈何蛇妖被囚魔寺慧空大师收为门下,她又如何能报得此仇?这丫头也是倔得很,隔三差五便去找囚魔寺的麻烦,谁人劝说也不听,慧空大师对此也是无奈得很。”
欧阳沅长叹一声,神情惆怅,看来是真的关心月青丝的。
“自从妹妹死后,每到月圆之夜,青丝都会在院子里呆呆地看月亮,整夜整夜地看,看完之后,便是到屋子里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痛彻心扉,老身听了都心酸得紧啊。”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欢用痛苦时刻提醒自己,她曾说过,说我们很像,但其实,我们是很不相同的。”
欧阳沅偏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可是,上次回来之后,她就变了。”
“变了?”
“是啊,她不会再没完没了地去找囚魔寺悟明的麻烦,也不会再整夜整夜地看月亮,更是没有撕心裂肺地哭泣了。”
我苦笑一声,“欧阳长老的意思,这些都是因为在下?”
“难道不是吗?”
“这......”说不是我,但如果这些是真的,除了我就没有别的可能了,但如果说确实是因为我,我又什么都没做啊!
见我表情矛盾,欧阳沅忽的“咯咯咯咯”笑起来,这笑声更是奇怪,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者,而像是年轻的女子一般,若不是欧阳沅的确是一个老妪模样,我还真怀疑她是戴了人皮面具。
“老身不知道那几天你们发生了什么,不过当初听闻狄国苍穹派出事的时候,青丝那丫头是很急着找你的,后来你白狐居士张富贵的名号传了出来,又被南纭仙宗所通缉,那丫头可是焦急得很啊,吃饭睡觉都不安稳。”
“月姑娘和在下同病相怜,或许正是如此,才这么担心在下吧。”
欧阳沅笑而不语,半晌后才说:“居士知道青丝这丫头让你去年十月赶来的原因吗?”
“在下若是知道,刚才就不会问欧阳长老了。”
“去年十月,距离上次归云宗前来,正好五十年。”
“五十年一次,是商定好的比试?”
“嗯,差不多吧,不过这比试的本质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我千幻宗,无论老少,都是女弟子,而归云宗与我宗历代交好,于是在很早以前便定下过约定,若是五十年一次的比试中,归云宗胜,则年青一代里的佼佼者可在我千幻宗选一位双休道侣,而若是我千幻宗胜,则最杰出的弟子可以在归云宗选取一块巴掌大的精石。”
我疑惑道:“精石?”
欧阳沅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居士不知道精石?”
“这个,”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听闻,未曾见过。”
欧阳沅微微点了点头,解释道:“假天之下,修行为灵丹,灵丹所需,便是灵气,而灵气来源,也是这片大地,大地中灵气浓厚的地方,经久未得开采,便会形成灵石,灵石里面,所蕴含的灵气比这空气之中不知浓郁多少倍,我等门派,一般都是下发灵石作为外门弟子修炼资源。而这精石,我们千幻宗却是没有,但归云宗却占着一条精脉,虽然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眼红。”
“居士应该也看得出,老身修炼的是水元之力,老身也可以告诉居士,千幻宗基本上人人都是修炼水元,水元之力绵延温和,最适合双修反哺,而归云宗那条精脉,却正是水精之脉,一块巴掌大小的水元精石,足以抵得上普通天境之修的百年吐纳。”
原来,也只是交易而已,但没想到,千幻宗一个弟子一生的幸福,却只值一块精石而已。
见我神色复杂,欧阳沅应该也大致猜得出我想的是什么,当即说道:“居士也不必感叹,归云宗一旦胜利,所选择的弟子无一不是天资卓越之辈,进入归云宗后,自然不会太缺精石,所以这也算是双赢吧,很多弟子还巴不得被看中呢。”
我心中一动,问道:“这次应该也是归云宗胜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