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湖面很是平静,微风吹起点点涟漪,波光粼粼,完全看不出这平静的水面之下隐藏的是无尽的杀机。
复先成罗盘一放,化作丈许大小,就这么悬浮在湖面尺许的地方,踏上罗盘,带着君天扬而去。
复先成的速度并不快,在我看来反而略显缓慢,也不知是其故意为之,还是只能达到这个速度了,不过从其时不时看眼天色的双眼中透出一丝焦急来看,应该不是他故意这么做的。
身后的君天扬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半晌之后向着复先成微微躬身一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复先成瞥了一眼君天扬,冷声道:“活命要紧,知道名字有什么用?”
君天扬脸色讪讪,顿了顿后问道:“敢问前辈,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些水草会攻击人,人又为何会变成那种怪鱼?”
“老夫为何要告诉你?”
君天扬微微一滞,道:“在下虽然修为不高,但自忖不是那种愚笨之人,若是前辈告知此地原委,或许能够发觉一些端疑,找到出去的方法也未尝不可。”
复先成轻哼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老夫都不能明白的东西,你就能够推断出来?”
君天扬连忙抱拳道:“自然不是,前辈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一个人终究思维有限,看待一些东西的时候难免会有忽略,若是另一个人来看,因为经历不同,看法不同,或许能够发现别的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说不定,前辈您说是吧?”
复先成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瞥着君天扬,而后者却也不卑不亢,平静与其对视,良久之后,复先成转过目光看着前方,不过眼里却是闪过一丝赞色,沉声道:“这里老夫也并不是很清楚,老夫四十年前来此地,被困在那迷雾之中就有四十余载,若不是遇到白狐居士等人,怕是现在都出不来。”
“哦?那白狐居士竟有如此能力?”
“哼,说不得,你看着周围,可有什么不对?”
听得复先成这么说,君天扬这才细细看向周围的湖水,片刻之后一拍额头,惊叫道:“这湖水竟然如此古怪,整个湖竟然是向着中间微微凹陷下去的,难怪我们根本看不到那小岛,竟然会是这样!”
“这里,在外面被称为异宝之地,你该有所听闻吧?”
君天扬摇了摇头,“在下隐居荒野之中,早就不过问修真界的事情,被残天宗抓去之后才搅了进来,很多事情根本不曾知晓。”
“无妨。”复先成摆了摆手,自顾说道:“此地名叫异宝之地,传说有一件宝贝在这里封存。外面那浓雾所在的地方,叫不归林,很久以前便存在,所有修士进入之后,无一能出,唯一出去过的,还是一个疯子,没过多久就死了。”
“疯子?”君天扬一愣,“他为何能出?”
“不知道。那疯子出来的时候,一脸惊恐,口中嘶吼着‘神兵现世,风云再起,苍浔之州,祸灭永世’这些胡话,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当年老夫之所以会进入这里,是因为那次感觉太过强烈,这异宝之地平时没有任何特点,但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异象,修为越高感觉越强,似乎在呼唤修士们进去,老夫仗着有破开一切阵法的祈星罗盘,没将这不归林太放在眼里,以为不过就是一些高深一点的阵法,于是带着家族之人进了来。”
“但没想到,刚进入便出不得去,随后便遭到那些水草的攻击,那攻击是从夜晚子时开始,直到第二天辰时左右结束,一直这样持续三天,老夫带来的数百人就剩下那么十几人,二十年后,那些水草再次攻击而来,老夫周围的十几人都死了,若不是有祈星罗盘在,怕是连老夫都要殒命于此。”
“前辈的意思是,这些水草的攻击,是二十年才有一次,一次持续三天?”
“没错!算下来,距离这次正好过了二十年,你身上可有什么灵器之类?”
君天扬茫然地摇了摇头,“在下山野散修,何来灵器?唯一一把长剑,也在之前被在下折断了。”
“唉,老夫这祈星罗盘,能够破开一切阵法,但老夫发挥不出它的威能,每次与那些怪物战斗,都必须以灵器献祭才能勉强保护自己,昨夜已是将最后一把灵剑给它吞噬了去,不然老夫也不会如此急着赶去那小岛,撑过三天再去岂不是更好!”
君天扬也是暗叹一声,无话可说,两者就这么沉着脸向着远处而去。
这边离开不久,浓雾之中却是冒出个人来,此人灰头土脸,神色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欣喜,口中喃喃:“道飞真人果真没有骗我,这殒邪珠果真能够闯过不归林,只是,他可告诫过我不可深入此地,怎么办?”
思索片刻,这人一拍大腿,咬了咬牙道:“反正出去也会被所有人追杀,何不在此查探一番,若真找到什么宝贝,实力大进之后再出去,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从怀中摸出一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珠子之后,轻轻擦拭两下,死死握在了手中,向着湖水边上而去。
此人正是邪道子,只是不知他口中的道飞真人到底是何人,又为何能以这珠子走出不归林。
邪道子查看了周围一番,见到了新立的坟,也看到了烧毁的树林,自语道:“看来确实发生过一番恶斗,那水草也着实诡异,若不是这殒邪珠,我也怕是免不了一番战斗。”
天色已经快黑尽了,但那殒邪珠却是散发一阵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