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故意将话说的暧昧模糊,看戏村民的脸色又精彩起来,有人想起三日前的确在河边见过周关氏,已然信了两分。
“呸!小娼妇竟敢如此污蔑我!我只是去芦苇丛里解手罢了!”周关氏一下子明白过来,生怕村里人误会,传进她家大军耳朵里。
“哦?舅妈跟那李家村的汉子一块解手?”洛秋漫不经心,周关氏想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她就以牙还牙,看看究竟谁更难受。
“乡亲们别信这小娼妇的话!她故意拿这话替赵家丫头开脱呢!”
“哦?那乡亲们为什么要信舅妈的话?焉知不是舅妈为了替你家周富开脱,信口污蔑人家姑娘?”
“你!”
周关氏恨不能掐死眼前的洛秋,小小年纪如此歹毒,谎话张口就来,早知今日,周寡妇死后就该赶她出去,终究是自己太过仁慈。
可周关氏忘记了,那些地跟房子本是周寡妇死去丈夫的,跟她这个嫂子没有半点关系。
“舅妈还是好生想想,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事若是闹开,对两家都不好,是不是?”
洛秋可不是周关氏,知道凡事留一线,虽然她们两个已经没这个必要,但场面上的话该说还是要说,就看周关氏愿不愿意借坡下驴。
看戏的村民里头也有跟周关氏交好的妇人,见洛秋肯松口,跟着劝道:“关小菊,周丫头说的没错,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没必要闹太僵,想想你家富儿。”
周富又不是非赵兰不娶,周关氏今天这样一闹,以后谁还敢将自家姑娘嫁给他,这人劝的也没错。
想到自己儿子,周关氏一下子冷静下来,但她咽不下这口气,恶狠狠瞪着洛秋,起码要这丫头低声下气说句好话,让她面子上过得去。
“旁的也就罢了,只是周丫头如此顶撞长辈,总要道歉才是。”
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周关氏摆起架子来,说着,她将目光落在洛秋脚边的包裹上,意思很明显,要洛秋赔礼道歉。
这周关氏还真是脸大如盘,赵兰从没见过这般厚脸皮的妇人,伸手去拉了拉洛秋的手腕。
洛秋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含笑去看周关氏:“说道歉,也该是舅妈给赵兰道歉,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凭什么受舅妈编排?”
“我又不曾说谎,她跟我家富儿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
见周关氏还不肯松口,赵兰气的直跺脚,红着眼睛上前:“你再说我跟你家周富有什么,我就去你家门口吊死,让大家瞧瞧你家是些什么人!”
若真在她家门口吊死,指不定村里人怎么说,周关氏支吾起来,梗着脖子,仍然嘴硬:“别以为就能威胁我,该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简直就是个无赖,洛秋拉住想要扑上去的赵兰,劝道:“这种人,跟她讲道理没用的,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周关氏见有洛秋拦着赵兰,气焰又嚣张起来:“怎么,周丫头,想好怎么跟舅妈道歉没有?要不这包东西舅妈拿回家,今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会子周关氏又惦记起洛秋那一包东西来,洛秋眯着眼睛打量周关氏,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竟然创造出这么个玩意儿。
那跟周关氏交好的妇人又开口,这次却是劝洛秋:“周丫头,你最懂事不过,她毕竟是你舅妈,刚才你那样对她的确有些不尊重,不如将那包东西给她,全当孝敬你舅妈,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你说好不好?”
“不好,我的东西凭什么给她?”洛秋横那妇人一眼,她最讨厌这种假装理中客用道德去捆绑别人的人。
那人脸色不大好看,周关氏这会儿又拿出长辈的样子,故作无奈的叹道:“周丫头不懂事儿,周家嫂子莫怪。”
洛秋皱眉,论不要脸这块,她终究比不上周关氏,要是能动手,早就一拳打飞这妇人了。
“原来娘子在这儿,让为夫好等。”
洛秋一个激灵,循着声音看去,裴诏正破开人群走过来,或者说那些人一见他过来,主动让开一条路来。
有些人是天生的焦点,难以让人忽视。
“你怎么来了?”
她家离这里尚有些距离,裴诏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实在让她揪心,这可是一千两黄金啊!
“娘子许久未归,实在想念得紧。”
“……”
知道裴诏是演给别人看的,洛秋当然不会当真,随口解释道:“回家途中巧遇舅妈,聊了聊,耽误了会儿。”
这种糟心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裴诏的好,他不一定能理解,不一定会帮她。
裴诏将目光落在周关氏身上,含笑道:“见过舅妈,若是无事儿,我们先回去了。”
不知为什么,周关氏有些怕裴诏,但又惦记那包东西,最终贪婪战胜恐惧,端着长辈的架子自信开口:“可以是可以,但方才周丫头对我这个长辈不尊重,还动手打我,怎么也该赔偿下。”
裴诏眸底划过一抹冷意,面上不显,问洛秋:“娘子,可有这回事儿?”
洛秋道:“有,舅妈先拿棍子打我,我抢棍子的时候,舅妈摔了个狗吃屎。”
“那舅妈为何打你?”
“舅妈说我娘偷腥,我问舅妈是不是在旁边瞧着,舅妈就生气了。”
“这样啊,原来舅妈是恼羞成怒,那的确是你不对,毕竟舅妈是长辈,即便说错骂错,咱们是晚辈要担待着,忍忍就过去了。”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