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酒喝尽了。
烛火也熄灭了。
人,在黑暗中消失。
赵凌心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坐在椅子上看着外边的风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她身上伤口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她穿有内甲,箭伤并没有太深,所以只需要在休养几天就好了。
也不知道最近边城的情况怎么样了,自己是一个人从边城离开的,临行前只给福伯留了一封信,说自己来京城报告此次边关大战事宜。可是到底是为了谁,她自己的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当她知道寒月离开边城的消息时,还以为是他在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可是一连三天都见不到他,他真的是走了。
一想到那天傍晚所看到的的场面,赵凌心的心就在痛,她想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解释,可是心中的伤痕可以因为解释从完好无损吗?钉子从地面上拔了出来,可地面上却始终会留下着一个孔。
咚咚咚。
“凌心小姐,老朽可以进来吗?”房门外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赵凌心心中叹了一口气,这是太子给她找的御医,定时定刻的要来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进来吧。”赵凌心重新躺在了床上。
进来的是皇宫里年岁最老的御医,年龄意味着资历,而资历有时候往往决定一个人的价值。老御医喊了一声冒犯,左手搭上了赵凌心的手脉。房间里十分的安静,赵凌心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老御医放下了手。
“凌心姑娘,你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不过姑娘最近似乎心事很重,精神还不是很好。老朽开上几剂养神的药方。凌心姑娘静养就好了。”
老御医说完这些话,转身又去开药方。赵凌心躺在床上,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几剂药方又能有什么效用。
“凌心姑娘,药方就放在这里,你叫下人交给厨房就行了,老朽告退。”
老御医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从不问一件事。他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静静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而有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是太子专门找来伺候赵凌心这几日起居的侍女,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小梅。
“小姐,房间里的灯怎么这么暗!我才刚出去这一会儿,你就把灯灭了。”小梅一进门就抱怨道。看了看房间昏暗的灯光,房间里的四盏灯,赵凌心只点了一盏。
“光线太强了,我不习惯。”赵凌心道。
小梅努着嘴道:“小姐,你心情不好小梅可以陪你解解闷,你就不用老是把房间里弄得昏昏沉沉的,御医说这很不利于养病的。”
赵凌心看着小梅一脸激动的样子。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刚才去楼下,都看到怎么回事了吗?”
“哦。是有人喝醉了,耍酒疯呢,闹得整个大厅里大吵大闹的,隔这么大老远的都能听到。”小梅道。
“哦。”赵凌心的心松了下来,刚才听到楼下有人群的呼喊,他还以为又有人擅闯怡情院。原来是这里的酒客,不知又是那个浪荡的公子哥在这里耍横。大好的时间都废在了这种地方。
“对了。御医刚开的药方就在桌子上放着,你拿到厨房里让人把药煎了吧。”赵凌心想起了什么。又出声道。
小梅走到书桌前,将药方拿了起来。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小姐。那我先去厨房了,记住,不要随便起床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叫下人来服侍。”
“不用了,小梅,我准备休息了。你去把灯全部熄灭了吧。”
“哦。”
小梅点了点头,将房间里最后的一支烛火吹灭,轻轻的将房门关上。黑暗中,赵凌心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六楼果然不是之前任何一个楼层所能比的,就在楼层的入口处,就站着一群守卫。
看来若是没有身份证明,是不可能混进去的。而且这说明,怡情院的六层根本就已不再属于青楼的范畴,而且极有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寒月在楼层间的入口处转来转去,始终没有找到进去的方法,突然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模样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御医,不过身体还很硬朗,此刻一步一步的向里边走去,接受着侍卫们的盘查,最终被放了进去。
寒月看着这一切,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寒月将自己的头发弄得乱蓬蓬的,散落的披在脸上。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撕扯的一团糟,跟着就冲了出去,口中大喊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眼看着寒月要从通道里过去,立刻有侍卫拔刀拦着了他,喝问道:“怎么回事?”
那侍卫把他当成了怡情楼的下人,寒月惊恐的看着那侍卫道:“侍卫大哥,不好了,楼下打开了,有一个人他冲了进来,说是要来救什么人!你们快去看看吧,闹的不成样子了。”
守层的侍卫一共八个人,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正好此刻楼下郝雨引起的大乱还在继续,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传到了楼上。领头的一人点了点头,立刻有四个人从队伍里出来,去了楼下,另外四个原地待命。
寒月惊情不定的看着剩下的四个人。
“诸位大哥。”
领头之人皱着眉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不走?”听到那人的话,寒月抬起头,嘴角诡异的一笑,“你们不走,我怎么敢走?”
领头之人看清楚了寒月的面貌,顿时大惊失色,他之前在怡情院见过寒月,对他是在记忆犹新,刚要发出警报,就被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