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灰白颓然萧索的景色映入眼帘,楚怀玉已然有些泄气了,平日里她做事情都是只要吩咐下去,自然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替他效劳,如今任务落到了她自己的头上,那就难办许多了。
反观他身旁的孟蘅,便沉得下气许多,即便苦苦搜索无果,依然一脸平心静气,似乎一点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不想找了,这奉和城这么大,恐怕搜个十天半个月也搜不到,干脆我们就坐在下面等死算了。”
孟蘅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说不定今天晚上我们住的房间又有女尸。”
楚怀玉瞪了他一眼道:“你少吓唬我了,反正说什么我也飞不动了,干脆让孤魂野鬼吃了我算了。”
孟蘅嘴角动了一下,对这个吃不了苦头的大小姐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目光向下面的屋舍扫了一遍,缓缓道:“我们再飞半个时辰,倘若还找不到我们就找个地方休息。”
楚怀玉猛地摇了摇头,鼓起了腮帮道:“不飞了不飞了,一刻钟也不飞了,你孟公子的修为已经到了洞玄六重,凌风御气对你来说是轻松得很,可是我还要催动身法才能勉强飞起来,累都累死了,现在全身的真气已经提不起来了,还要我怎么飞!”
孟蘅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叹了口气,只得收起灵息飞身落地,两人在狭窄的巷道里走了几步,猛然停下了脚步,非常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前方。
“你感应到了什么吗?”
“嗯,一股非常隐晦的波动,好像就在我们前方左侧的位置。”
“走!”两人双眼之中同时激活了一幻瞳灵,快步疾行,接连穿过了三条巷道,发现原本感应到的波动又渐渐弱了下来。
“跟我来!”楚怀玉一把拉住了孟蘅的手臂,然后继续向北走,两人又走过了一条足足有十里长的街道,终于到了一个很大的院落前面。
院子外面粉上了一层红漆,与其他院子不同,这一座似乎破败了很久似的,外面墙壁上的红漆都有些掉光了,门前挂的两只白色的灯笼也摇摇欲坠,就连门前的两只铜环上面都沾满了蜘蛛网。
孟蘅细细打量了一眼院子外面的布局,只是觉得它的造型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楚怀玉伸出手去碰了一下墙壁上一张黏着的黄纸,神秘兮兮地道:“那一股气息的波动似乎就在这院子里边,你猜究竟是什么东西?”
孟蘅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进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说完就要去推门。
楚怀玉一把打落了他的手,轻声道:“一看你就没有什么防范之心,万一是坏人故意引诱我们上当的陷阱怎么办,我们不能从正门进去,而应该爬墙进去。”
孟蘅不解地道:“既然不能从正门进去我直接飞进去就好了,干嘛要爬墙?”
楚怀玉瞪了他一眼道:“万一你飞进去打草惊蛇了,那岂不是放走我们唯一的线索了,我们既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发现了他们,又要比他们发现我们先发现他们,所以.”
孟蘅被她给绕晕了,斩钉截铁地道:“要是有人想要加害我们,昨天晚上随时都可以动手,想必还装神弄鬼的,我看是你多心了。”
楚怀玉虽然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仍然是不服气地道:“孟蘅,你记清楚了,现在你是我的保镖,你得听我的,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快爬上那一堵墙,看看里边有什么动静。”
孟蘅拗不过她,只得依照着吩咐去爬上了旁边的一堵矮墙,伸出头像院子里边看了看,只见里边空荡荡的,还长满了野草,里边只有一座房子,房门是虚掩着的,一块牌匾倒在了地上,由于是反面着地,也看不清楚具体是写着什么东西。
“喂!你看清楚了里面有什么没有?”楚怀玉见他看得入神却又一言不发,当下按捺不住好奇心,跳起来拍了拍他的鞋子,轻声唤道。
孟蘅将双手在墙上一撑,安稳落地,扑了扑身上的灰尘道:“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座屋子和一块倒下去的牌匾,由于是反身落地的,上面写了什么也看不清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房里到底有什么吧。”
楚怀玉噢了一声,跟在孟蘅的身后蹑手蹑脚进了门,见院子里边果然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土地上都生满了野草,她走到了那一块牌匾前,将它翻了个边,仔细辨认然后读道:“庄义?难道这个屋子的主人姓庄?”
孟蘅走上前去,脸色微微一沉道:“楚姑娘,这不是念庄义,而是义庄啊!”
正在此时,一阵狂风忽然将他们身后的门吹上了,霎时阴风乱起,在院中呼呼作响,回旋个不停,楚怀玉吓得一声尖叫,一把抱住了孟蘅的身子,将头也埋了进去,全身抖动个不停。·
孟蘅看起来镇定了许多,他以前经常出入义庄帮人辨认尸身,因此早就习以为常,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楚怀玉,心头不禁纳罕,这小魔女怎么进了奉和城之后就变得如此这般胆小了,虽是心中想了,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是淡淡地道:“不过是一块盛放死人尸身的地方,而且通常寄放在义庄的死人都是可怜人,他们身上过得命苦,死后只想快些投入轮回,结束这一世凄苦,哪里还会想着藏在义庄中吓人。”
楚怀玉忽然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心中顿时没有那么慌了,把头探了出来,向黑压压的房屋中看了一眼,轻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