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英武会迄今为止已经进行到了第三场,而今天的比斗共分上下午两场,将决出孟英榜的前十名来。
“今日的演武台仅留下了十座,由弟子先后轮替进行比斗,胜者晋级参与下午孟英榜前十名争夺,负者淘汰,我们根据所有弟子的实力水准以及先前两场的表现制成了一张孟英榜草榜,凡是实力水准前五十的弟子都能够在榜上发现自己的估测名次。
高台之上,二长老孟河担任了这一场武会的主持,他用自己独特的音波功激荡起全身的真气呐喊道,夹杂着浓郁真气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清晰地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
今日的演武场秩序井然,丝毫没有先前混乱的局面,参赛弟子在仅有一人的陪同下安然入场。
“孟大哥,上面好像也有你的名字。”小荛指着一块巨大的紫色木板兴奋地道。
一身青袍,长发披肩,看起来颇为俊逸潇洒的孟蘅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向前走着,先前他派去孟松家的下人回报,孟松娘由于身体过度虚弱,今早已经昏迷病倒了。
“孟大哥!”小荛见他一脸怏怏不乐的神情,忽然声音高了几度。
“嗯?”孟蘅忽地抬头,淡淡地应了一声道:“怎么了?”
小荛指着那一块紫色木板道:“你看,你这次的对手孟尘竟然是榜上的第一!”
孟蘅顺着小荛手指之处望去,见紫色木板之上密密麻麻地刻上了数十人的名字,而木板顶端依次排下的便是孟尘、孟林、孟峰、孟徳曹、孟昊…。
“第一,孟尘,聚气一重…”握着手中的木牌,孟蘅苦笑了笑,虽然在前天晋入了洗髓七重,但自己如今的实力去和雄踞榜首的孟尘相比还是远远不够的,这一场比斗他并未过多放在心上,反而心中却牵挂着孟松的去向,以及那一晚炼气阁之中的不寻常动静。
“惨叫声如果是孟松的,那柳先生究竟知不知情,倘若他知道,为什么又要隐瞒…。”这重重疑窦如同一块巨大的阴影,在孟蘅心中挥之不去。
“第九,孟折萦,洗髓九重…。第四十八,孟蘅,洗髓六重…。”看到这两处时,孟蘅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虽说自己以洗髓六重的实力晋入前五十已经相当不易了,但是这名次未免也太靠后了一些。
“什么嘛,孟大哥居然才排到四十八,我看你和那个孟尘也差不了多少,这孟英榜也太不靠谱了!”小荛只看了一眼,当即愤愤不满地抬起了手来。
孟蘅见到小荛五指之上一阵流光闪动,心中一惊,慌忙伸出手来将她高举的手臂给握住了,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
小荛忽然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道:“谁叫孟大哥刚刚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不过吓你一下,知道怕了吧!”
孟蘅无奈地道:“我方才心头是想着柳先生,所以有些出神了,并不是刻意不答你话的。”
小荛轻哼了一声道:“我早就觉得那个柳先生不怎么对劲了,倘若孟松那晚真到过了炼气阁,他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且当时我们问话时他紧张得满头大汗,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孟蘅摇了摇头道:“可是柳先生与孟松并无私怨,又为何要加害于他了,这一点我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清楚。”
小荛吸了吸鼻子道:“我小时候听祖母说过,妖兽互相残杀是为了生存,而人类互相残杀却是因为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理由。”
孟蘅忽然觉得心中一凛,这句话让他感到极其不舒服,他仿佛预示到了什么一般,当即警觉地抬头看天,然后目光一转,望向四面八方,天空之中已经没有了雪花,但是依旧是昏昏沉沉的,难保今天夜里不会再度下起一场大雪来。
“小荛,自从我修行了莲台静心诀之后,对于死生、祸福以及吉凶的变化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应,有时候发觉心越静,感应越深,但也会因此产生很多莫名的苦楚。”
孟蘅抬头望天,有些茫然地道。
“孟大哥所修行的功法我也略微有过耳闻,但是知晓得并不多,不过一些高阶的神秘功法的确有着能够感应世间万物生灭的能力,因为这一些功法之中大都残存着当初创制者所遗留下来的磅礴灵力,更有甚者,修炼功法之人还有机会进入到通灵的状态,与早已逝去上千甚至是上万年的至尊强者进行神识交流,能够接触到这等功法的人大都成为了昆之界中的巅峰强者,孟大哥有这种际遇当是幸事,千万不要因此而懊恼了。”
孟蘅苦笑道:“我并非懊恼,只是感慨世事无常而已,即便强如师傅,最后难免也只剩了一道残魂苦守于无字碑中,这天地之中难道真有人能够修炼到长生不死,亘古不灭的地步吗?”
小荛道:“人类有没有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曾听外祖母提起过,在昆之北界,有着一条身长千里的巨龙,唤作烛九阴,也就是孟大哥修行莲台静心诀所需要采集的六大恸之一烛龙之灵的所在,传说烛九阴睁开眼就为白昼,闭上眼则为夜晚,吹气为冬天,呼气为夏天,又能呼风唤雨,不喝水不进食,不睡觉也不休息。他自从天地初生,亘古洪荒时期便存在了,而一直生存至今,这其中所经历的漫长岁月又何止千载万载,虽说烛九阴不一定是不死不灭,但至少对得起长生二字了。”
孟蘅忽然有感,接着道:“我们人类,冥冥众生都在修炼,只渴望有一朝能够羽化登仙,在这般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