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之围已解,弘历圣心大悦,打算一鼓作气歼灭霍集占。于是,镶红旗蒙古都统巴禄就收到了皇帝八百里加急的旨意,领兵增援定边将军兆惠!
大清将士势如破竹,不日就挺进叶尔羌城,霍集占将家眷财物移往叶尔羌以西的赫色勒塔克。弘历在犹豫之后,命兆惠留住喀什噶尔,办理喀什噶尔和叶尔羌的事务。命富德和明瑞率部追击大小和卓。
西北战事顺利,弘历的心情自然就好了很多。于是,钟粹宫纯贵妃委婉提出想要看到女儿出嫁的愿望,弘历也放在了心上。
可是和硕额驸福隆安在哪儿呢?还在西北混资历呢!弘历虽然有些犹豫,可看着纯贵妃苍白的脸色,六阿哥无声的期盼,弘历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毕竟是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让福隆安火速回京又能怎么样呢?于是,一份御笔的书信就夹在圣旨里面。同时,傅恒也得到了弘历的明示,开始准备办喜事吧?咱们这回要亲上加亲啦!
眼见着西北大捷天山南路就要全部收复,福隆安却被皇帝一只朱笔调回来成亲。无论是出继的四阿哥,还是闷头做事的五阿哥,抑或暗自使力的六阿哥,心里都别提多乐呵了。
反正毫不动摇就要站在七阿哥身后的元后族人,他们是不会喜欢的。富察家越憋屈他们越开心!
若说他们还有一点失望,那就是胤禩的云淡风轻了。胤禩一天到晚都带着笑,根本没人能看出他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其实,自打纯贵妃卧床,胤禩就早有准备了。六阿哥拉拢不来富察家,就可着劲儿的给他们添堵,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能不用吗?
对胤禩来说,有的时候皇帝的歉疚比起他的眷顾好用多了。
在隆宗门值守的丰升额好容易逮着一个空挡才去了毓庆宫请安,他口袋里捂着自己妹妹塞过来的荷包脸上有点热烫烫的红。
胤禩瞧惯了他大咧咧直心眼的模样,一时间还挺奇怪,“怎么几天没见,你就转性子啦?”
丰升额吭哧了好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拿出个用帕子包好的东西来放在胤禩手边。胤禩莫名其妙的瞧着他,这是什么东西你也不给爷说说啊?
丰升额左右瞧瞧才小声的道,“这是舍妹托奴才呈上的。”丰升额才不好意思说这是他妹妹用来鸿雁传情的荷包呢!
胤禩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那小丫头也会送他东西?这还真挺有趣的!
等着到了晚上没人的时候,胤禩捏着一个图样子画的挺好但是绣工真心挺蹩脚的荷包憋不住乐。
这嘴扁颈长红嘴脚黄的野鸭子应该是鸳鸯吧?可怎么两只都是雄的!这小丫头,可不是一大一小就是一对鸳鸯!虽然雌鸳鸯长得褐毛灰嘴是没有雄的好看,可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啊?
女孩子都喜欢鲜亮东西,可鸳鸯成了鸳鸳那还是什么啊?胤禩把玩了好半晌,脸上的笑模样就没下去过。
觉得被未来福晋惦记着的八爷心里真挺舒服的,于是,他珍而重之的把这荷包收进了多宝匣子里,心里还记得以后一定要提醒那小丫头可别贪着颜色鲜亮就把一对鸳鸯拆成了两只鸳鸳!
圣旨很快就到了西北,福隆安的脸上看着没啥,可心里不是一般的憋屈。他的两个堂兄明瑞和明仁都挺忧心的。
在这样重要的节骨眼上回去,哪个武将心里会好受?可圣意不可违背,就是九叔傅恒不也亲自写了信让福隆安火速回京吗?富察家已经开始办喜事了。
明瑞只能安慰的拍了拍福隆安肩膀,“珊林,听说纯贵妃娘娘不好了。其情可悯,你做了人家的女婿,回去也是应该的。”
福隆安好半晌他才闷闷的吐出一口气来,“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没得选!”
明仁一向稳重,也劝道,“珊林,你可决不能对着公主甩脸子啊。”
“哪能啊?不管她是谁家的女儿,那都是我自个的夫人。” 福隆安皱着眉叹气,“我只是憋屈!哥,别说你不知道六福晋过的是什么日子!纯贵妃娘娘都不厚待自己儿媳妇,还让咱们家给她做脸!”
福隆安揉着心口憋气,“咱们家就这么让钟粹宫欺负?”
“等着我回去仔细瞧瞧,若是四公主记得给六福晋照应,把咱们家看在眼里,我就绝不会亏待了她。”福隆安的脸色渐渐坚定了,“如果钟粹宫都是一个样,这样的夫人还是相敬如冰吧。”
明瑞和明仁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谁家愿意娶一个不把婆家人看在眼里的儿媳妇啊?有时候说的再多都没用,遇到事情才能显出来呢。如今只盼着四公主是个和善人吧。
知道自己未来额驸特意从战场上赶回来同自己成亲,四公主会很高兴吗?当然不!她接了圣旨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什么,对着自己额娘也没法子说什么,可对着六阿哥就狠狠的撂了脸,“六阿哥对本宫的关切之情,本宫记下了。”
六阿哥呵呵笑了几声,“和嘉妹妹何必这么客气,咱们兄妹可不是要互相帮扶么?”
和嘉公主和六阿哥对视的四道目光里,都是深沉的狰狞。
和嘉公主扬起的眉角带着深深的憎恨,这样见不得人好的东西怎么会是她的亲兄长?就因为富察家不甩他,自己不理他,就这样作践人?难道明知道六阿哥拿她做棋子,她还得笑着当什么事都没有?
六阿哥眯着眼笑的更好看,无就算妹妹记恨他又能怎么样?论尊贵他是皇子,论长幼他是兄长。哪一方面都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