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退去的西夏军,曹侒心生不甘。
曹侒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看着聚集而来的一百骑兵将士。
高举长枪向着西夏军败退的方向一指,大声吼道:
“众将士!出击!”
“杀!”
刹那间,曹侒带领的铁骑,气势如虹,冲向后退的西夏士兵
这日下午的攻防战,梁哆陵三千骑兵折损大半。最后梁哆陵下令后撤,更是个大大的昏招,成全了曹侒等人。
西夏兵听命后撤,开始还井然有序。等到后来,宋军大喊西夏败了!
一众不明情形的西夏士兵抱头鼠窜,再加上有曹侒等人追击。西夏人这一路人仰马翻,自相践踏,伤亡不小。
西夏军直跑了二十里,方才惊魂稍定!梁哆陵驻军清点人吗,兵马已去其半,不少还是他的亲信。
一座土丘壁垒之上,一位身长八尺的雄武战将正视察营垒。这人年约四十开外,高大的身材如铁塔一般矗立,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虬髯。那双如恶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泾原城方向。
身穿皮衣,外罩铁甲,右手紧握着刀柄,青筋暴起!不是西夏统军梁哆陵又是哪个!
初次经历宋夏战阵,竟然大败亏输,梁哆陵羞愧难言。
想我党项铁骑,纵横草原大漠,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北抗大辽,南压吐蕃,东略弱宋,何等威风!
如今却被小小的泾原城阻挡!对手更是不知名的一介小卒!想他初进陕西,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狼狈不堪,灰头土脸。
真是坏我大事!想到恨处,梁哆陵只觉气血翻涌,一双狼眼,瞬时通红!
招呼来副将,梁哆陵正要下令军队再次进军泾原城,务必夺取此城!
外围巡逻部下来报,北面探马部队与一队宋军援兵遭遇,看不清对方旗号,人数约有三四千人马。对方攻击强劲,战阵徐徐推进,已经距离此处不足五里。
梁哆陵听到又有一支大宋人马出现,而且战力不弱,看着传讯的士兵喝问道:“怎不用骑兵骚扰,阻截?”
传令兵见梁哆陵动怒,小心翼翼的说道:“我部骑兵如同以前一样,发起冲锋,意图阻吓宋军。可这支宋军却不同其他,阵形严密,步步为营,难以击退!”
梁哆陵明白,前头探马派人询问,是想让自己早作准备。战是不战?
西夏军副将老成稳重,知晓今日己方已经败了一阵,折损不小。若是梁哆陵再一意孤行,只怕这仅剩的千余精锐也就此消磨,到时候他也要军破身死。
于是副将抱拳向梁哆陵建言道:
“我军征战日久,已疲惫不堪。况且今日新败,锐气已失。两下里宋军距离不过二十里,打马片刻即到。两相呼应,只怕我等很难取胜!“
其实副将知道,若是再战,只怕己方还会打败,只是说的委婉。
梁哆陵回望泾原城方向,这大好山河不知自己何时还能踏足。他也知道自己今日下午这一退,锐气尽失。再强攻泾原城,意义不大。如此耽搁下去,还会让军队处于险地。
思之再三,梁哆陵下令部下整队,准备撤退。
不多时,西夏军各部收拾完毕,一行人打马直投西北方向而去。
方行不到两里地,就听到战鼓雷鸣。士卒呼喊之声,直入云霄。
再往前行,只见一里之外旌旗漫天,两支军队见到一般,朝己方正稳步推进过来。想来是敌军发现自己这支军队,分兵合围。
梁哆陵一咬牙,打马出阵要看个虚实,身后几名部将如影随形。
奔出两箭之地,勒停战马,几位将领朝北望去。副将顿时面露忧色,以鞭虚指,语气沉重的说道:
“这部宋军戈甲鲜明,步伍整肃,战意盎然,较之以前所遇宋军大不一样!”
对面宋军,徐徐而来,金鼓齐鸣,声势浩大。当中一杆“种”字大旗终于露了出来!
“不好!是种师道!”
当即有西夏将领叫了起来,想来这人是知道种师道的威名。
这是当年种师道率领种家军与西夏作战,夏军派出精锐重骑“铁鹞子”,本以为十分胜算。却让种师道的步兵杀了个人仰马翻,损兵折将。当时统军元帅仅以身免,这位将领也是一路狼狈逃回。
攻夺泾原城已经受阻,士卒锐气尽失,若再对战种师道部,万一失利,军心必将动摇!副将看了一眼梁哆陵,小声说道:
“撤吧!”
此次出战,前日梁哆陵与种师道对阵,种师道没有接战。梁哆陵原本不把种师道放在眼中。今日败在曹侒手下,梁哆陵收起了轻敌之心。
再遇种师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此时一见,其军容之鼎盛,可谓平生仅见!且排兵布阵极得章法,无愧于名将之称。
无怪宋人和夏人交口称赞,威名赫赫种家军!
原本梁哆陵还想就着夜色,先声夺人,遣铁骑偷袭对方。
“速速脱离敌军,不可接战!”
梁哆陵命令一声,当即打马向西南而走。
此时两军已经到了不足一里,种家军向着西夏军射出层层箭雨。
不过毕竟西夏军都是骑兵,往来如风,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后,迅速消失了。
泾原城的战斗结束,曹侒等人在攻城的战斗中杀死了一千余名西夏士兵。
在之后曹侒又和史文恭率领一百骑兵,在西夏军败退的过程中追杀了四百多人,算得一场大胜。
在这次战斗中,曹侒等人缴获了几百件皮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