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应该知道,夜里放人入城,我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卓卡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地提醒马上的商人。
“我知道,我愿意给将军补偿!这时梁将军的手书!”商人小声应承着,把一封信递了上去。
卓卡结果商人手中的信纸一看,却是梁哆陵的手书,还有私印,只是没有官印。
卓卡心中起疑,眉头一皱说道:“既然是押运粮草,怎么不见将军官印!”
不等卓卡吩咐,守城的这队官兵早就把商人围了起来。
这商人却不害怕,小声对卓卡说道:“将军不必疑虑,请先看货物吧!”说着商人将卓卡引向马车。
中年商人笑眯眯地将一锭黄金双手奉上,“和将军交个朋友!”
卓卡接过黄金,只轻轻一掂,便心中了然。他呵呵一笑,转身吩咐身边士兵:“你们前方开闸去吧!”
眼见铁栏也已经开启,商人不动声色赶着马车拦住城门洞,大喊一声:“动手!”
这一声大喊如奇峰突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卓卡也听见了,心中一愣,怎么回事?
但商人反应更快,藏在袖中的一把匕首闪电般刺出。
卓卡看见了刺来的匕首,再想躲闪已来不及。
雪亮的匕首‘噗!’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卓卡惨叫一声,倒地而死。惨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数十名骑士从门洞里冲出,护住城门。那一个个粮车中也窜出许多黑衣勇士,见着城门里的西夏兵就杀。
中年商人这时已经点燃了一支火把,将粮车上的枯草点燃。片刻,干草和树枝被点燃,士兵们推出了通道,城内一侧通道顿时浓烟滚滚,烟雾弥漫。
城内的西夏士兵知道有人偷袭,一见不好,纷纷向这里杀来。但是大火阻住去路,哪里能抢回城门。
这时城头上的西夏士兵反应过来,当当地敲响了警钟,满城惊响。
梁哆陵此时正在接见前方李承叙的信使,不想城中出事,大吃一惊。
“快去看看何事!”
如今他从信使口中已经知道了李承叙前方大败,嵬名安仁身亡,李良辅被俘虏。本来他还庆幸,李承叙实力受损,这是自己重振家门的机会。不想自己这后方也遭遇反攻,若是平息有失,不仅大军后路断绝,就是三军粮草也无着落。
想到此处,梁哆陵再也坐不住,亲自跑出去指挥战斗。
两里外的密林中,两千名骑兵早就整装待发。
史文恭见平息火光冲天,城头警钟大作,知道是偷袭成功。
大声喝令道:“众将士随我杀!”
两千骑兵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手举火把,挥舞战刀,奔腾而去。
城门处的争夺已呈白热化,当值将军已死,但是瓮城中的西夏兵困兽犹斗。
瓮城狭窄的通道内挤满了数十名大宋士兵,正和一队西夏士兵混战。窄道内死尸堆积,惨叫声此起彼伏。
当先冲入城中的骑兵,一路进攻,已经接近了西夏军的屯粮之地。短短的二十几步通道,几乎成了死亡通道,十几名西夏军手执弓箭守住通道口,在箭塔上不断放箭,同时城墙上也不断有箭矢射出。
不时就有骑兵身上中箭,死于马下。但是这些人都是军中的精锐,是曹侒挑选出来的死士,一个个都死战不退。
终于两名骑士在战友的掩护下,接近了粮仓十步左右,两人同时将身上的陶罐扔向粮仓。等陶罐摔碎流出桐油来,两人一边后退,一边射出火箭。
西夏军粮仓着了起来,可是那两名骑兵不等回到战队,就已经被射死。
梁哆陵出得门来,但见粮仓烟火四射,脑袋气的生疼,跳脚道:“快快救火!护住粮仓!”
早有副将得了命令,带兵前去救火。
李承叙派来的信使见此,颤抖的对梁哆陵说道:“将军,后路不容有失啊!”
“我知道!”
梁哆陵也知道李承叙还等着这些粮草,还要从此处撤军。若是绕路,怕不要多走三四百里,长途跋涉于军不利。
只这一会,史文恭带领骑兵早就杀到城门。他手执盾牌和长枪,用盾牌挡住了从两边刺来的长矛,长枪劈砍而过,一名士兵被斩断头颅,尸体栽倒。
两千骑兵左劈右砍,挤压着通道内的西夏士兵向城内奔涌,他们随后掩杀。
西夏军形势万分危急,一名西夏将领大喊一声,挥枪扑上,一连两枪,招招攻向史文恭要害。
史文恭正杀得兴起,被这人偷袭,大怒挥刀劈去。双臂较力,大刀早就荡开了长枪。就势一抹,刀锋划过那人咽喉,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线。
形势骤转,一众西夏兵惊魂未定,曹侒早就率领大军杀到。
曹侒早从细作口中知道梁哆陵的动态。于是派人截杀了梁哆陵的私人信使,派人扮作护送的商人,前来偷袭。
前面史文恭骑兵,在城内四处纵横,西夏军死伤惨重。曹侒带领的军队,弓弩犀利,一个个西夏士兵倒在血泊里。
梁哆陵只有六千多士兵,城门失陷,粮仓着火,顾此失彼。
梁哆陵眼见曹侒大军已杀到,自知难以抵挡,只得下令撤兵,直接放弃平息堡。
梁哆陵大军撤走,曹侒派了史文恭前去追赶一阵。这时城内火势蔓延,浓烟滚滚,来不及逃走的西夏士兵哭喊声响成一片。
曹侒一面派杨志、徐宁救火,一面让史文恭拿俘虏,搜索逃敌。
这次随曹侒出征三员大将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