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宣化门附近。
林冲家。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躺在床上的林冲依然毫无睡意。
第三天了!
距离曹衙内受伤已经三天。
那曹衙内听说,还是昏迷不醒。
这可如何是好啊?
虽说那曹衙内是自己不小心撞到兵器架子上,导致的昏迷。
可是如果万一真的挂了。
曹指挥使膝下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啊。
指挥使大人能放过自己?
曹家能放过自己?
虽说真定曹氏已经没有仁宗时期那般的辉煌。
也不是自己这个没权没势的人能得罪的起的。
曹家想捏死自己,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
林冲看了眼旁边正在熟睡中的妻子。
实在不行,就跟好友王教头一样,离开东京。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友王进,因为得罪了高太尉。
连夜带着老娘离开了东京城。
现在缉拿他的文书还在城墙上贴着。
哎~~
想我林冲也是年少习武。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日夜打熬身体和武艺,总算在武道上小有成就。
京东八十万禁军,我林冲不逊任何人。
可惜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小小的教头。
就是因为自己上面没人,也没银子疏通关系。
算了,这样的禁军衙门我也呆够了。
明天一早就,收拾收拾,离开东京。
再晚,恐怕真是走不了!
.............
第二天清晨。
“相公,你起来了!”
“赶紧洗漱,吃早点!”
林娘子和侍女锦儿已经安排好了早餐。
林冲看着桌上摆放的小米粥,还有几样他爱吃的小菜。
感到一丝温暖。
这么多年张氏一直把他的起居生活,照顾的无微不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现在的家,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
林冲感到十分的对不起自己的娘子。
其实一整夜他都没睡着。
黑眼圈跟熊猫一模一样。
精神也是萎靡不振。
哪里还是那个彪悍的‘豹子头’。
活脱脱成了画了眼影的病猫。
林娘子也看出了相公身体不适。
“相公,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的,娘子!你家相公身体还好着!“
“相公你拿个铜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怪吓人!”
“你是不是还在为曹衙内的事情操心?”
林冲想要跟林娘子今天白天好好收拾东西。
然后离开东京城。
可惜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他实在不想让她一路上颠簸劳累受苦。
最重要的事:他还没想明白,他到底能去哪里。
大宋虽大,何处能是我林冲的家?
就在林冲思绪万千之际。
他耳边想起熟悉的声音。
“大哥!”
“林大哥,大喜啊!”
来人一身藏青色长袍,中等身材。
正是林冲的至交好友陆谦。
陆谦匆匆来到林冲跟前,一把抱住林冲。
“大哥,大喜啊!”
“那曹府的衙内,昨日醒来了!”
林冲脸色也大变,随即抓紧陆谦的手臂,问道:
“那曹衙内,当真苏醒过来了!”
“当真醒来了,晚饭一口气连吃五碗粥。”
陆谦连忙把自己昨夜在酒楼吃酒听到曹家管家说的关于曹家少爷的事情,完完全全告诉林冲。
这几日衙内昏迷,曹家一干众人也是如履薄冰,度日如年。
幸亏昨日衙内苏醒过来,曹府众人内心才如卸重物。
老爷和夫人大喜,每个小厮都赏了两贯钱。
所以晚上才一起出去吃酒。
正好被陆谦听到。
所以一大早就赶过来告诉林冲。
“醒过来了!”
“没事了!”
“实在是太好了!”
林冲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
本来他都做好背井离乡的打断,现在峰回路转。
确实是大喜啊!
“兄弟,确实是大喜啊!”
“今日哪里也不要去,留到中午,就在哥哥家一起吃酒!”
陆谦却没有答应林冲吃酒的要求,不慌不忙道:
“大哥,今日你有正经事要去做,不宜跟我一块吃酒,这顿放在日后如何?”
“哦,贤弟,为何今日不宜吃酒啊!”林冲有点不解道。
“大哥,你糊涂啊!”
“那曹衙内,虽说不是大哥所伤,但是这事跟大哥你也脱不了干系!那曹指挥使日后,指不定给你小鞋穿!”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贤弟!”林冲一听曹指挥使可能给自己使绊子,立马慌了神。
陆谦看着眼前慌张的林冲,淡然一笑:“兄长,我们为啥不能化被动为主动呢?把坏事变成好事?”
“被动?主动?”
“坏事变好事?”
“这如何操作啊,贤弟助我!”林冲一介武夫,哪里能揣摩到陆谦的花花肠子。
“贤弟,请直接明示啊!”
陆谦看着额头汗水都急出来的林冲。
“哈哈!兄长怎么这般模样!”
陆谦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八十万禁军教头也不过如此。
任你武功再高,万人敌又如何?
在‘权势’二字面前也得低头。
我陆谦这辈子,岂能一直默默无闻,当一个小小的虞侯。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