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侒生病的消息从浦口县城传到润州府衙,传到方腊以及他的臣子们的耳中的时候,吕师囊第一个跳将起来,亢奋的嚷道:
“陛下,现在是个绝佳的机会,咱们正好乘着这个机会,杀进浦口,将曹侒那厮拿住!”
方腊一听吕师囊的话,一下子从自己龙椅上坐了起来——无论到那里都有人帮他抬着的龙椅上站了起来——喝彩道:
“吕兄弟英雄!好,今天晚上,你便与你的江南十二神,率领所部人马,杀进浦口,活捉曹侒这厮!朕亲自领军给你做后援!如果你能将曹侒那厮拿住,哥哥我给你记攻占金陵第一功!”
“微臣遵命!”吕师囊信心满满的将双手一拱,转身便要调兵遣将。
“且慢!”包道乙一脸忧虑的喊住吕师囊,对方腊道:“陛下,微臣以为这是曹侒诱我军出击的诡计。”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一愣,道:“诡计?甚诡计?还请先生明言?”
包道乙一身道袍,将手中的拂尘将肩膀上一搭,道:“孙子有云:兵着,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扰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吕师囊过去虽然富有,却未曾读过书,他听包道乙满口的之乎者也,不耐烦的叫道:“军师,俺们读书少,什么孙子儿子没听说过,你就说白些,这里面有什么诡计?”
“请君入瓮之计。”
包道乙道:“曹侒病了?迟不病,早不病,刚刚进驻浦口,怎么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偏偏病了呢——”
吕师囊正要插嘴,包道乙将手一挥,他知道吕师囊要说什么,止住他接着道:“就算他真病了,也应该严密的封锁消息才是啊。”
包道乙向方腊打了个稽首道:“陛下,微臣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还望陛下恕罪。”
方腊豪爽的道:“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军师有话就直说。”
包道乙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道:“如果陛下您现在病了,而且是重病,您会让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吗?还让那伙屈膝投降的镇戎军知道吗?”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对吕师囊道:“吕兄弟,我觉得军师说的有道理,你说呢?”
吕师囊这时也不仅安定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问包道乙道:“军师觉得曹侒会如何定下诡计呢?”
包道乙道:“镇戎军向外透露曹侒那厮病了,在下以为,他们除了想让咱们知道外,还想让另一个人知道。”
“谁?他还想让谁知道?”方腊和吕师囊一起问道。
“朝廷。”
包道乙满脸识破对方用意的得意表情答道。
“朝廷?为什么要让朝廷知道呢?”吕师囊不解的问道。
包道乙道:“吕将军,贫道早就说过,朝廷让镇戎军来攻打咱们的用意是以贼治贼,以窛灭寇,难道曹侒那厮和他手下的军师们会不知道吗?他向咱们透露他病了消息,就是想让咱们贸然去攻,他们好击败咱们,这样,他对朝廷就可以有个交代,所以,贫道料定,我军攻打金陵,曹侒那厮极有可能按兵不动。”
方腊和吕师囊听了包道乙这话,两人互望了一眼,二人满脸的半信半疑表情。方腊道:“那依军师思虑,曹侒那厮这话让朝廷知道的用意,不过是给自己找个按兵不动的借口了?”
包道乙坚定的点了点头:“正是。”
吕师囊不信包道乙真能料事如神,不服气的道:“如何能够检验军师的话?如果军师料错了,那又该如何?”
包道乙微微一笑道:“自古兵无常形,水无常势,贫道又不是神仙,哪能确保万无一失呢?”吕师囊听到这里,淡淡的一笑,这一笑,分明就是在嘲笑包道乙不敢和自己打赌,不敢下军令状。但是接着听包道乙道:
“不过,贫道又一小计,一可以检验贫道的话说得对也不对,也可以确保我军日后在攻打金陵时,镇戎军按兵不动,不会从中作梗。”
方腊认真的问道:“军师请讲。”
“明晚夜袭浦口。”
吕师囊一听这话,叫道:“那军师的意思还是要打了,那还不是和俺一个主意,那你当初何必阻拦我,说这些废话,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方腊听了这话,喝道:“吕师囊,不得对军师无礼!”
吕师囊被方腊这么一喝,顿时静若寒蝉,不再多话。
包道乙道:“此次夜袭浦口,军马需得分作三班,请吕将军率所部人马走在前面,微臣的弟子郑彪领军在后面,微臣则在江北扎下营寨,以接应我军人马。如果吕将军遭到镇戎军的诡计,中了埋伏,郑彪则领军冲上,既可以给镇戎军以颜色,让他们知道我明教圣军之骁勇;又可以让他们和我军交手之后,有了向朝廷搪塞敷衍的借口,到那时,我军若进攻金陵,镇戎军定然会按兵不动了。”
方腊听了包道乙的话,点头道:“军师的计谋好是好,不过,你不能率军过江,你是个文臣,是诸葛孔明的角色,这接应的活儿,就让我亲自来,郑彪兄弟,你去江北扎营,准备接应我们过江南!”
包道乙、吕师囊和郑彪一听这话,齐道:“陛下,您万尊之躯,万万不可啊!”
方腊又重新坐回到他们自己龙椅上,将双腿一叉,道:“你们少废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