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侒喝了一碗,丫鬟送来的莲子粥,舒坦不少。
这时间睡觉还早。
曹侒突然想到来宋朝这么长时间,还没体会下大宋人民的夜生活啊!披了件外套,向门口走去。
曹侒在街上看看这看看那,不知不觉间,一阵嘈杂声传入了曹侒耳朵中,曹侒也抬头望了望那嘈杂的地方。
“樊楼!”
曹侒望着前方那挂着大红灯笼的高大门楼上的两个鎏金大字,饶有意味的念了出来。
望着樊楼门口那川流不息的客人,和那迎来送往的俏姑娘.......
樊楼为北宋东京酒楼之首,曹侒之前是这里的常客,但是重生之后还没来过。
樊楼位于御街北端,灰瓦青砖,雕梁画栋,古朴典雅。
樊楼高三层,且五楼相向,各有飞桥相通,华丽壮伟,柱子上挂满了红色灯笼。
这东京的樊楼繁华异常,据说平日里每日的顾客,都在上千人以上。
夜间只见樊楼飞桥栏杆,明暗相通,朱额绣帘,灯烛晃耀。
外楼上天井两廊有歌姬舞女不下数百人,聚于檐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
“衙内你可算来了,今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小二热情的将曹侒,引进了酒楼。
曹侒知道樊楼的特色,于是吩咐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
不多时酒菜齐备,那边也有歌姬舞女在楼下助兴。
她们衣着华丽,明艳动人,浅吟低唱,婆娑起舞。
这当真是男人的天堂,使人流连忘返。
曹侒旁边也有几桌子客人,看其服饰也是达官贵人一类。
其中一人看到自己的同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舞女,神秘兮兮的说道:
“兄弟莫不是心里痒痒的,要不要哥哥可以帮你找几个来!”
不等那人答话,另一人不屑的说道:
”这些庸脂俗粉有何可看的?听说一会李姑娘过来,那妮子才是人间绝色。哈哈!”
说道得意处,这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位富家少爷打扮,头戴紫金冠,身穿湛黄色锦袍,腰缠玉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身边前呼后拥着家丁和酒保,满脸巴结的样子。
这人来了樊楼大厅,把眼一扫,气急败坏的说道:“怎么没看到师师姑娘?”
见这人发作脾气,酒保连连作揖,好说歹说把这人带到楼上雅间去了。
这人一走,楼下嗡了一下子。嗡了旁边桌上的人,有认得这人的,说道:“没想到这浑三郎也来了!”
别人见他称呼那人的外号,都出声劝阻。
“不要出声,这童三郎最是跋扈!惹恼了他,可坏事了!”
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樊楼的歌舞一起停止。
樊楼的掌柜走上台来,旁边还跟着一位穿金戴银,满面笑容的老妇人。
只听樊楼的掌柜的说道:”今日贵客盈门,鄙主人不胜欣喜,特请来了义女前来助兴!”
旁边的老鸨也向樊楼的客人见礼,说道:”老身见过各位客官!’
有那好事之人,出言调笑道:“老鸨还是先下去吧!且让师师姑娘上来。”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老鸨也不以为意。
第二次听到了“师师”这个名字,再联想到这地点和情形,曹侒心中一动,莫不是那人?
樊楼掌柜和老鸨都退到了一边,然后场上来了一群丫鬟,有吹笛子的,有弹琵琶的,有打笳拍的。
一个个婀娜多姿,笑语嫣然,翩翩起舞。
楼下众人翘首以盼,终于师师姑娘姗姗而来。
一袭乳白色衣裙,高贵典雅,金缕鞋玲珑精巧。
但见鬓发凝翠如瀑,鬟凤涵青似墨,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所有人不由得赞叹:当真的国色天香,仙女下凡。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一曲想起,樊楼上下都躁动起来,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这一首《鹊桥仙》是秦少游所做,是专门写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李师师平时最爱唱这首词。
李师师天生一副好嗓子,加上这几年掌柜遍请名师耐心调教,悉心指点。
如今她在东京城里各教坊独领风骚,高树艳帜。
她气质优雅,通晓音律书画,虽然刚刚出道,但是已经芳名远扬整个东京城。
好多人来樊楼,都是为了能见她一面。
童三郎在楼上见到李师师出现,急急忙忙跑下楼来。
“李姑娘,我可是想死你了!快到三爷的怀里!”说着童三郎还要来抓李师师的素手。
在花楼里,李师师这样的卖艺不卖身,一般客人也是文人雅士,不会当面动手脚,不过像童三郎这样粗鲁不堪的真是无礼至极。
童三郎名叫童环,是枢密使童贯的义子,童贯虽然没有子女,但是收了一大堆的义子。
兄弟中排名第三所以叫童三郎,最是受童贯的宠爱。
平时娇生惯养,衣食无忧,最爱欺压平民。
东京城里的人给他起了个诨名叫做“浑三郎”。
李师师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童环的咸猪手,笑语嫣然说道:“童公子稍等,今日要奴家陪你可是有规矩的!”
老鸨在旁边,也这浑三郎瞎来,这李师师可是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培养起来的,今日可不能被这童环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