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冲骂张无忌是臭小子,张无忌就是臭小子了吗?
当然不是。
原著中不止一次用“长身玉立”,“英挺秀拔”,“相貌英俊”来形容张无忌的外貌,就连张无忌衣衫褴褛的出现在灭绝师太面前,要求接她三掌,以此来救护那些明教弟子的时候,丁敏君都曾经在心中觉得他面目俊秀,而非是表面上的灰头土脸。由此就可看出,张无忌实实在在的继承了来自他父母双方的良好基因,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要不怎么能迷得那么多貌美多情的女子倾心于他?
何太冲身为昆仑派的掌门,却在一个照面就被张无忌三两下夺去了手中的兵器。表面上看,是何太冲乃至昆仑派被扫了面子。可是实际上来说,却是让六大门派颜面大为扫地。此次围攻光明顶,虽是六大门派为首,但却并非只有他们六派。
跟在后面的还有许多无名小派,平日里提起来基本上都没什么人知道,这种时候却很机灵的跟在重大门大派身后,摇旗呐喊。比武打架的时候不需要他们上场,等打赢了以后要分杯羹的时候,却又有他们的一份了。别把啦啦队不当队员,好歹加油鼓劲也是要花力气的么。
正因如此,何太冲大为光火,只觉得一张老脸被打的啪啪作响,周围似乎都是别人的嘲笑讽刺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替他打嘴炮的不是他本门弟子,而是这些惯会看人眼色的小门小派们。何太冲不好说出口的话,这些人却没什么顾忌,粗鲁刺耳的言辞张口就来,不像武林门派,却与市井屠户无甚区别。若是常人听到别人这样辱骂自己,辱骂先祖,辱骂门楣,恐怕早就气的拔刀相向了。可张无忌一张俊脸却神色平平,面无表情,众人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既没看到愤怒,也未见他反驳。
张无忌站在殷天正的身前,与六大门派的弟子们遥遥相对,他的眼神毫无波澜,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这就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么?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着除恶务尽,以杀止杀,还江湖一片清静的名门弟子么?
忆起上光明顶之前,在河南省内见到的明教弟子,断臂残肢,鲜血淋漓,却为了抵挡蒙古大军,依旧挺身而立的模样,张无忌心中充满了说不出来的失望。
为什么同样都是说着“驱除鞑虏,复我山河”的正义话语,二者的行为却是如此天差地别?别的门派也就罢了,早在当年他们上武当山逼问义父的下落,以至让父亲母亲双双自尽于太师父的寿辰当日时,便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可为什么连武当派也要参与此次围攻光明顶的行动之中?正邪之分,门户之见就那么重要?维护武当在正道之中的形象就那么重要么?
张无忌冷眼瞧着越骂越起劲的几人,突然开口,“河南、河北、安徽三省明教弟子起义之事,你们六大门派知晓么?”
张无忌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响彻在众人耳边,众人悚然一惊,来不及感叹此年轻人内力之精厚高深,却又听他说:“你们知道原本河南、河北、安徽三省都已经被明教起义军拿下,却又因你们围攻光明顶一事,不得不放弃大好局面,河南、河北二省明教弟子回援光明顶,独留安徽省的弟子以命断后,拖住蒙古大军么?”
并没有什么严厉的措辞,也没有什么指责,就是如此平静的叙述,却叫先前骂的起劲的那群人瞬间哑口无声。
先前明教众人还拿不准这名出手救了殷天正的年轻人是敌是友,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即便非友,也绝对不会是敌人。
“少侠既知我三省起义之事,想必一定是到过安徽分舵?”名叫人群中突然有人开口问道。
张无忌回身望去,见是一名面容寻常的中年汉子,面色泛青,唇无血色,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只不过是说了方才那样短短的一句话,却叫他痛苦的面容扭曲,冷汗淋漓。旁边的人瞧他似乎还有话要说,连忙以手抵背,渡过去些许内力,男子这才好受许多。
见张无忌点头,这名男子才继续说道:“在下韩斌,正是明教河南分舵的舵主,少侠既然到过安徽分舵,可否告知在下,当地的弟子们……可都……”还好?
韩斌原想这样问,可随即想起,以一省弟子在战场上正面对抗蒙古朝廷的大军,怎么可能还好?他苦笑一下,问道:“安徽分舵的弟子,还有多少存活?那些蒙古人,有没有将气撒在当地的百姓身上?”明教弟子大多来自底层百姓,行军打仗之时除了本教弟子以外,大多都是一路行进,一路吸收平民百姓,这些被压迫的狠了的百姓们,只要给他们一把大刀,一杆长.枪,便是很好的兵丁了。若是战事顺利,自然是队伍越来越壮大。若是朝廷大军压境,则立刻化整为零,丢下手中的武器,拿起农具,又是老老实实的百姓了。
若在以前韩斌除了痛惜分舵的弟子外,并不担心这些后来加入的民兵们。可是此次,三省联合,干得实在是太大了。连克三省,已经触动了蒙古人本就惊慌不安的心弦,势必会招来疯狂的镇压。韩斌真的害怕,这群蒙古人为了彻底打压明教义军,而将无辜的百姓都牵扯其中。
“韩舵主且放宽心,我上光明顶之前,起义军并未败北。”
“此话当真?!”韩斌惊喜问道,周围的明教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无不露出欣喜的笑容,尤以河北、河南二省的弟子为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