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再苦劝,曹操到底还是曹家的人。堂弟曹仁死了不算什么,可是尸骨无存回去就没法向祖辈交代。思来想去,曹操最终还是听从了大家的劝告。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罢了罢了,就按龙飞的要求去办!只要能接回子孝,我认了!但是此仇我迟早要报!”
五天之后,就在竟陵和三江口之间的石阳,两军做了交换。庞大的运棺车队浩浩荡荡的从竟陵而来。而龙飞这边,曹仁破衣烂衫躺在一辆牛车之上,身上的伤口还向外张开着,鲜血已经流干,整个尸体也有些腐烂。阵阵的臭味在空气中飘荡。谁也不愿意靠近,一个个离得远远地用手捂着口鼻。
“奏乐!恭迎我们的英雄!”张郃高喊一声,后面的乐手立刻吹起了凯旋之音,隆隆的战鼓,伴随着兵卒们雄壮的呼喊,气势压倒了曹军众人。
蒋济将交割的文书递到张辽手中。张辽看罢一挥手,后面早已准备好的三千兵卒立刻上前,将那些赶车的车夫轰下来,连棺椁带马车全部弄了回来。等到最后一辆马车从眼前走过,张辽这才一摆手。牛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慢慢腾腾的朝着曹军那边而去。
蒋干看了看,连连摇头。有兵卒匆忙将早已准备好的棺椁拉过来,几个人轻轻的将曹仁抬起,慢慢的放进棺椁里,没有盖盖子。因为曹仁死的比较惨,伤口、衣服都没有处理,回去之后还要仔细的收拾。张辽在马上一拱手,一带马缰,调转马头跟着前行的车队朝着三江口方向去了。
龙飞亲自在大帐口迎接死去的勇士。凌统率领那数百名从河滨村回来的人跪在道边,每过一辆马车,便磕一个头头,大声喊一声:“兄弟,回家了!“
一旁的江东军看着荆州军如此大张旗鼓的干这件事,有些人颇不以为然。奋威校尉徐盛冷哼一声:“哼,大战在即,不思如何杀敌,却搞这种事情,真是不知所谓!”
这话正好被周瑜听见。周瑜回头看了徐盛一眼,摇摇头:“哎!还是太年轻,龙军为何如此强悍勇猛,皆因龙飞重视每一个兵卒,如此做并非为了对死人有个什么好处,一来可以给留在荆州的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二来龙军上下都能感受到温暖,这才是带兵的最高境界!”
鲁肃点点头:“看上去没什么意思,实际上无形中让龙军奋不顾死,有这样的军马何愁胜不了曹操!”
“子敬兄不是说过,龙飞有可能败吗?”周瑜有意瞥了一眼鲁肃。
“咳!”鲁肃咳嗽了一声,一转身领着从秣陵来的那些将军、校尉、都尉都走了。
龙飞就在大营之内,组织所有什长以上军官都来祭奠这三千死去的兵卒,场面宏大。为了此次祭奠,龙飞整整准备了半个月,孙权都专门派虞翻从秣陵赶来。等到祭拜完毕,龙飞让留在襄阳的荀彧、贾诩二人调派民夫车辆,将这三千兵马浩浩荡荡运了回去。在襄阳还有另外一场祭奠。
悲痛中带着热闹,整个军营闹腾了好几天,这才算停了下来。细看这两场大战,虽然损失不大,也没有给曹军带来什么重创。曹操吃了些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已经开始在酝酿一场大战。曹操需要给自己的军马打打气,如此消沉下去,不战便已经输了三分。
“报……!”传令兵匆匆忙忙冲进了大帐:“禀主公,武昌空虚,江东军懈怠,毛玠将军已经秘密抵达!”
曹操点点头,挥手示意传令兵下去。程昱一愣:“主公,你准备偷袭武昌?”
曹操看了他一眼:“探马来报,龙飞将长江防线分为两段,以三江口为界,西面由龙飞把守,可谓是铁桶相似,且荆州军勇猛顽强,要想突入难上加难,倒是这江东军好对付一些。”
刘晔急忙道:“主公不是派毛玠寻找于禁去了,如何会抵达黄州?”
曹操呵呵笑道:“看来连你们都给骗了,寻找于禁只不过是个幌子,于禁就在军中,让毛玠领兵就是为了麻痹龙飞等人,如今看来他们并未在意毛玠的这些兵马。”
董昭道:“主公三思,武昌虽好,却是一座小城,而且残破,若是派人冲过去龙飞与周瑜两面夹攻,恐又遭一次华容之败!为今之计撤兵尚不晚,主公万万不可越陷越深。”
董昭一盆冷水浇下来,帐中众人全都不说话了。曹操也是默默的点头,攻打武昌极其的冒险,也不知道那个内应说的是不是真的。思考良久,曹操道:“此次我们攻打江东耗费全部兵马,若不能尽快取胜便是惨败,无论武昌能否守住,都得试一试!”
“乐进何在!”
乐进急忙出列,曹操拿起桌上一直锦囊递给乐进:“晚间打开之后依计行事便是,决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
乐进连忙伸手接住不断点头:“诺!”
曹操有叫来李典,做了与于禁相同的事情,只是在时间上差了一小会。大家谁都不知道锦囊之中的内容,更不敢问,不过心理上有了一些莫名的悲伤。曹操用这种方式传递他的消息,很明显,这是不对他们放心。接二连三的失败,让曹操对手下有了怀疑,而且是很大的怀疑。
有怀疑的不仅是曹操,就连远在秣陵的孙权也开始怀疑。此次为了对付曹操,孙权可以说是将江东全部的筹码都压到了周瑜的身上。周瑜手下这数万兵马可是江东能拿出来的全部兵马。如果周瑜有什么企图,自己根本无力应对,所以孙权才派了一个鲁肃来监督他。
此次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