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吴发添既然亲自上门必然有事,看他刚才的表现以及脸上散不去的疲态,想来这事情还不小。
然而他下面的话却让我惊骇不已,如果不是看着他亲口说了出来,我决计不会相信,只见吴发添微微一笑道:“楚老弟是个直性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次登门拜访确实是有事相托。”
说到这清了清嗓子又道:“上次从老弟手中买来的那块血玉玲珑我打算暂且送还给楚老弟。”
吴发添的话一出口,屋子里立即鸦雀无声,连墨镜男脸上都颤动起来,这次来长沙我们本就是为了陆子冈的那块玉,以为凭吴发添在长沙的势力,我们要讨回血玉玲珑肯定不是什么易事,这时候他居然亲自送上门来了,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我大感意外,但吴发添脸上笑意盈盈,探不出深浅,浩子叫道:“信吴的,你他娘的这是什么意思?上次你利用阿杰的下落把我们手中的血玉玲珑给诓了去,怎么现在又要还给我们?”
我心中狐疑非常,等着他接下浩子的质问。吴发添转向浩子说道:“上次我们的买卖已经做了,我也把话挑明了说,吴某人是个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而且你没有注意到我话里的意思,血玉玲珑我只是暂时还给你们,等我想取的时候我还会取回来。”
浩子被说的一愣,随即脸上现出怒容:“你个狗日的耍我们呢!”
我则接道:“吴老板,敢情你是把东西寄放在我们这里而已。”
吴发添连忙应道:“用寄放这个词不太恰当,老弟,我的想法是把玉当给你们,后面我再把它赎回来。”
我一阵愕然,也被他给弄糊涂了,问道:“难道是吴老板资金周转不开了?不过也不至于找上我们,我们又不是典当行,而且按照当铺的规矩以及血玉玲珑的价值,我们根本付不起那钱。”
听到我的话吴发添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弟你又误会了,吴某活到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了,你要是愿意应下这件事立个典当合同,用一块钱走个形式都行。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恳求老弟你能帮我这个忙。”
“帮忙?吴老板,你都说了自己是个生意人,不做亏本买卖,但现在这个怎么看你都无利可图,所以还得请吴老板能说个明白,不然我实在不敢应承下来。”
我心里疑窦丛生,无法拿定这个吴发添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既然这样,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老弟,你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我心里清楚得很,所以我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把玉暂时给你们一段时间,况且上次虽说我做得不太厚道,但总是是帮了你们的忙。这次吴某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我心下一惊,脸上却神情不变的答道:“吴老板在长沙这边的势力我听说过不少,我还不信有人敢在这个地方和吴老板作对,就算有这种势力的人,你都对付不了,我们能帮什么忙?”
“是什么人难道楚老弟还不清楚?”吴发添不答反问道。
我一阵茫然,心说,老子要知道还他妈跟你废话这么半天?于是答道:“吴老板的话可就奇怪了,这和我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说到这吴发添干笑了两声道:“前几天有个女人突然找上门来让我把血玉玲珑交给她,说是楚老弟已经把玉转给她了,没过两天那女人又和大胡子一起找我讨这东西,如果是一般人我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他们却都是上面的人,我可得罪不起。”
吴发添说完后我才猛地想了起来,居然把那茬给忘了,他口中的女人必然是陈静了,之前形式所迫,陈静卖个人情让我答应把血玉玲珑让给他们,当时我也就随口应承了几句,而且那时候玉已经成了吴发添的,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她居然真找了吴发添索要血玉玲珑,不仅如此连上面外围势力的话事人大胡子都参与了进来,难怪这让在长沙势力极大的吴发添都犯了愁。
想到这我便把与陈静交易的过程以及原因说了一遍,然后道:“当时陈静只是为了帮我们的忙,再说我的话无疑是空口无凭,而且东西是你的,我们之间的买卖合法合理,就算陈静找你讨要,吴老板你完全有理由驳斥,没必要怕他们。”
“老弟,你话可说得太轻松,上面是一个什么样的势力你比我清楚得多,我就一个古董商人哪敢跟他们斗,被逼的实在没了办法,我才找上了老弟你,怎么说你也是上面楚家的公子,东西到了你手上,中间我们再走一个合法的程序,大胡子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帮了我也帮了你们自己,这桩买卖完全做得。之前我还以为只是一块子冈玉,没想到血玉玲珑身上的干系这么大,要早知道我绝不会打它的主意。”
我暗暗吃惊,这吴发添根本不是上面之人居然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他既然认识阿杰,必定对上面有一定了解,我的身份现在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了,他能知道也无可厚非。
然而吴发添的话却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们这次过来本就是为了拿回血玉玲珑,他既然把东西送上了门我没理由不要。
可一旦这样必定会得罪大胡子他们,我虽说是楚家的人,然而咱们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我几乎一无所知,二爸又联系不上,就凭我们几个和上面外围势力的掌事人大胡子斗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陆子冈的那块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