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静得吓人,仿佛所有声音都一下子消失了一样,那人僵着脖子如我刚才似的斜眼瞟过去,脸上的汗水直往下淌。
但他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嘴上突然就凄厉的叫了起来,两只乌胎长在手上的倒钩“噗”的一声捅进了那人的皮肉里面。
看到他的样子我脖子处也是一冷,那人惨叫声还没完就戛然而止,犹如有人把他后面的声音给砍断了似的,十分的突兀,接着他嘴里的声音变成了溺水的人那样咕噜咕噜的沉闷声。
乌胎的钩子同时往两边一拉,那人的喉咙处立马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暗红色的血不停的冒了出来,从脖子的窟窿处透过来一阵破风箱似的嘶哑声。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人,心里想要去救他,可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根本迈不动一步,他喉咙发出的声音只听得我全身发麻,哪还有胆气去救他,其他人也都吓得呆住了。
那人用手堵着不停冒血的喉咙,突然脚下一滑,“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勾住他脖子的两只乌胎蠕动着蛞蝓似的身体朝船舷处爬去。
他的两只眼睛已经泛白,亮着绝望的光芒,很快眼中的神光就黯淡了下去,我知道这人肯定是活不了了,他身上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两只乌胎拉扯着他慢慢地移动。
相传如果在海上遇到乌胎,必须要摆上祭品,不然乌胎就用手上的钩子把人勾到海里面去,此刻眼前的乌胎一定是打算把那个船员拉进海中。
我愣愣的不知所措,当快挨近船舷的时候那个船员已经没动了,只能看到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发颤,任凭乌胎把他朝海里拖去。
但那人的头刚磕到船舷的铁杆时突然一滞,震耳的枪声也是那时候响起来的,左边的那只乌胎凹下去的脸直接爆开了,只听得一声凄惨的婴儿叫声,那乌胎就飞了出去。
它的身体已经爬到了铁栏杆上,这一枪的冲击力让它刚好从栏杆的缝隙处如断线的风筝一样掉进了海里面,船舷外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到,那乌胎眨眼间便被浓雾吞没消失不见了。
那时乌胎的叫声一停,另一只乌胎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与前面那只不一样,这只乌胎声音里面少了一丝凄厉,多出来几分阴冷怨毒,我明白刚才的枪声已经把它惹恼了。
乌胎的嘴大大的长着,可他手上的钩子却还没有离开死去的船员的脖子,这时候一连串的枪声在乌胎的叫声中不停的炸开,然后一个身形十分高大的船员端着手枪边走边朝另一只乌胎扫射。
不过这次他失去了准头,有两枪都打在了死去的船员身上,使他颤动了两下,另外几枪也都射空了,我偏头看去,那人的脸几乎扭成了一团,恐惧和愤怒纠缠在一起让他的脸显得十分的狰狞,他抖着手边开枪边骂道:“妈了巴子,老子打死你。”
那只乌胎停止了叫声,似乎知道这枪它惹不起,从栏杆上滑了下来,就闪电般的要朝其他方向跑,那人的枪声却停了下来,看样子是枪里的子弹被打光了,只见他快速的换着弹夹。
虽然他没有打到另一只乌胎,但震耳的枪声却让我们终于回过了神,一些人也开始把身上的武器掏了出来,钟盘子则吼道:“去几个人到仓库把家伙搬上来。”
那只乌胎移动速度非常的快,然而我们可不能让它跑掉了,这东西实在邪门的狠,如果没人提醒,它爬到了你肩头你根本没知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其他身上带着枪的人都朝乌胎打了过去,我们这次的武器装备虽然都还放在仓库里面,不过有好些人身上都留着把手枪。
乌胎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只是让我郁闷的是这么多枪居然没有一次打在它的身上,倒不是这些人的枪法不行,实在是乌胎太灵活了,好在密集的枪声封住了乌胎逃跑的路线,而且它活动的圈子也在越来越小。
这样下去这只乌胎很快就会被子弹给封死,可就在这时突然所有的枪声一下子全停住了,我刚松了口气,冷不丁的安静让我惊了一跳,我连忙朝开枪的人看去,他们正在换弹夹,狗日的居然同时间打光了枪里面的子弹。
而就在趁他们换弹夹的当儿,乌胎忽的朝左边一闪,一道黑影快速的蹿了出去,我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狗日的要是让它跑了,老子可不敢继续在这船上待下去了,不然一不注意那东西可能就爬到了你肩头,然后勾破你的脖子。
乌胎背后全是手臂长的黑毛,从后面看去,就像一颗女人的脑袋正在快速的滚动一样,别提他娘的有多诡异了。
它跑出了大概两米左右,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道闪着寒光的白影飞了出去,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无比凄厉的婴儿叫声,是乌胎发出来的,而它蛞蝓似的身体正被一把宽厚的军刀钉在了地上,那一瞬间我不由得一愣,喊了声:“鬼三?”
没有人回应,我转过头,哪有墨镜男的身影。身后张元清扔刀的动作还没有回过来,我恍然大悟,这刀是张元清扔出去的,看到这不禁生出了一股怅然所失的感觉,在腾龙洞的时候墨镜男也是这样一刀直接把乌胎给钉住了,不知道这小子和浩子他们现在在哪?
我很快回过神,没再多想下去,正在这时,旁边一人吼道:“我草你妈。”
说着举起手中已经换好弹夹的枪就要打过去,这一枪要是打出来了,那乌胎绝对活不了,然而他这一枪却放空了,竟朝天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