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宣帝怒斥道:“那是你五弟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怪就怪他对这两个逆子纵容过度,纵的他们又蠢又不知天高地厚,自己犯了错,还要将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还有脸说是被逼的,真是气死他了。
南宣帝已经不耐烦再听他认错解释了,他除了是儿子的父亲,更是一个帝王,萧锦如此做,南宣帝觉得自己的威仪和地位都受到了威胁和挑衅,萧锦这次行动已经踩了南宣帝的底线了。
南宣帝疲惫的坐回明黄色的椅子上,手肘撑着扶手,对身旁的禁军道:“拉开他。”禁军上前将萧锦拉开,萧锦哭着喊着,却见南宣帝眉头越皱越深,满脸的不耐烦和厌恶之色。
南宣帝神色愤怒,面色铁青道:“萧锦悖逆无道,欺君罔上,谋害皇子,褫夺封号,贬为庶人,着令关押,待启程回京后,圈禁宗人府,此生不得踏出宗人府一步。”
萧锦哭的撕心裂肺道:“求父皇饶过儿臣吧,儿臣错了,父皇,儿臣真的错了!”这样的后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他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南宣帝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抬了抬手,禁军已经将萧锦拖下去关押了。
南宣帝抬手揉捏眉心,方才处置了亲儿子,面色憔悴,已是疲惫不堪,王内官在一旁宽慰道:“陛下,生气伤身啊,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啊!”
南宣帝很是心痛,前后接连处置了两个儿子,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往日的威风凛凛都已是荡然无存,现下只剩下痛心和疲累,就像个普通的老人,一瞬间变得苍老疲惫不堪,他强撑着身子,从椅子上直起身来,厉声道:“削去林骁禁军统领一职,押送回京后,择日处斩,诛连九族,参与此次刺杀的禁军,一律斩立决!”
跪在地上的林晓,不停地叩头乞求道:“陛下,都是罪臣一人所为,求陛下饶了罪臣的家人。”
那一声声沉重的叩头声重重的叩在地上,很快他前额红肿一片,鲜血直流。
萧澈拱手上前道:“父皇,林骁虽然有过,但他已经及时悔悟,才未让四皇兄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儿臣请求父皇对林骁从轻处置,罪不及家人,那些禁军将士都是按命令行事,儿臣恳请父皇饶了他们的性命。”
南宣帝疲惫地点了点头,他根本就不想再管了,他默许了萧澈的请求,他只想早些处置了这件烦心事,他看萧澈的目光比往日倒是柔和慈爱多了,毕竟在他已经成年的儿子中也只剩下萧澈和萧誉可以指望了。
他缓缓起身,王内官急忙去搀扶,“这些人都交给澈儿处置,只是澈儿不可轻易饶恕你们!”
萧澈自知他们犯下了死罪,下令将林骁处死,饶过他的家人,其余禁军将士下狱关押,待秋后流放三千里。
众人连忙叩头谢恩,心服口服,众文武大臣都在心中纷纷称赞萧澈仁德。
南宣帝又朝人群中望去,并未见到萧誉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头,问道:“誉儿呢?方才怎么没有见到他。”
萧澈恭敬道:“四皇兄绑了董相国之女,三皇兄已经带人去救了。”
叶卿卿听闻不禁嘴角微微抽搐,萧澈不喜董婉儿,也不用表现的如此明显吧!董相国之女,连名字都不屑一提,若是董婉儿听到了,大概会再次被气的旧病复发了。
南宣帝皱紧眉头道:“人呢?绑去哪了!那个混账,真是该死!简直蠢笨至极,做事全然不计后果,方才的处罚对他而言,还是太轻了!”
萧澈淡然答道:“方才听四皇兄所言,好像是被带进了狩猎场中。”
南宣帝皱了皱眉头,睨了萧澈一眼,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还不去找,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南宣帝有些不耐烦道:“那你倒是快点带人去把董婉儿找回来啊!”
董相老来得女,膝下唯有董婉儿一个女儿,看得如同眼珠般珍贵,若是他知道董婉儿被如此对待,定会使手段让他处置了萧锦,到时候烦都会被他烦死,那老东西滑不溜手,但现下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
萧澈却不缓不慢的跪下道:“父皇让儿臣去,儿臣是不敢不从,但儿臣有话在前,儿臣请求和卿卿一同前去,若是董婉儿旧疾复发,可不关儿臣的事,父皇便是再下旨让儿臣去探望,儿臣宁可抗旨,也是不会去的!”
南宣帝扶着额角,难道他的一个个儿子都是来给他添堵的吗?可气死他了,萧澈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让他救个人,他倒好,居然还敢和他谈条件了。
他板着脸,沉声道:“快去将人找回来,不许讨价还价。”
南宣帝烦躁地一摆手,示意他快滚!
叶卿卿不觉抽了抽嘴角,萧澈还真是不怕惹怒了南宣帝,她怎么觉得他已经将董婉儿视为洪水猛兽了。
萧澈对叶卿卿耸了耸肩,笑道:“那便有劳卿卿再陪我走一趟了。”
配上那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叶卿卿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无语。
叶卿卿骄傲地昂起头,狡黠一笑道:“卿卿可以陪殿下一起去,但若是待会遇到了白狐,殿下可不许同卿卿抢。”
萧澈想抬手去勾卿卿的鼻尖,又怕她恼,便轻拍了她的头,点点头,柔声一笑道:“原来卿卿还惦记着狩猎胜出的奖励,难道卿卿就如此急不可待地……”
虽是句玩笑话,萧澈也不敢轻易说出口,生生将后半句咽了下去,毕竟前世叶卿卿受尽了委屈和痛苦,他又如何敢在这个时候说出让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