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经过“发票事件”、“洋垃圾风波”及上市失败三重打击后,公司损失惨重,估算起来将近损失一个亿元,公司的经营顿时陷入困境,就是象罗清芳这么要强的人也一时受不了。她去公司的时间也少了,免得听股东们的闲话,虽然股东都是自家人,但叔叔姑姑等人免不了要责怪她,说她太要强啦才有今天之灾。算了,大不了不开公司啦,一旦想明白了结局,心态也平静下来,罗清芳也不过问曹宇的破事,天天在家里闲散着,看看电视,上上网,抑或浇浇花,去陪陪爸爸。在曹宇看来,她的反常举动,是否在酝酿着一场阴谋?他警惕起来,尽量减少与汪麦秋的联系,两人如一对武林高手,等待着对方出招,以静制动。
罗虎原是贫苦家庭出身,生性节俭,即使当了大老板,还一直住在星云老小区,这星云老小区位于老街中心,道路狭窄,设施简陋,四周房子密集,想拆建比登天还难。罗清芳多次劝他:“爸,把老房子卖了,我们找一新小区去。”
“买什么新房子,这里住习惯了,周边的生活环境熟悉了,邻居们相处都不错,挺热闹的,哎,对这里有感情喽,况且我一个人随便在那儿住都行。”罗虎说。
爸爸说得没错,老小区虽然破旧些,但都是位于生活环境比较成熟的中心地段,她拗不过老爸,只好作罢。
她每天都会到老家看望爸爸,陪他吃顿饭。她提着一袋菜蔬到家,打开门一看,哟,爸爸不在,肯定去小区文化活动中心跟老伙伴们下棋去了,罗虎富了没有忘记邻居们,他捐助了一百多万元,把小区文化活动中心重新装修得焕然一新,各种设备都是时尚现代的,老伙伴们都喜欢去活动中心玩。
罗清芳把家里打扫一番,开始做中饭,将近中午,罗虎回来了,她看到女儿在厨房里忙活,就过来喊道:“小芳,你来啦。”
“爸,您干什么去了呀?”
“在活动中心啊,跟老张他们下棋哪。”
“爸,中午吃面可以吗?”罗清芳问。
“行。”罗虎身体硬朗,胃口也好,对饮食不挑剔。
他打开电视收看午间新闻,这是养成的习惯。
“爸,面好啦,我们吃饭吧。”罗清芳边叫边将面端到饭桌上。
罗虎来到女儿旁边坐下,问道:“你们还在闹?”
“闹?闹什么?”罗清芳不解地反问。
“别装啦,我还没老湖涂,你跟曹宇究竟怎回事?”
“我们都是大人了,爸,您别管啦。”
罗虎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轻易不服输,自己决定了的事别人劝不回头,就叹了一口气说:“人生苦短,跟家里人不要争强好胜,一旦失去就找不回来,要好好珍惜,否则会后悔终身。”
“爸,我知道。”
吃过晚饭后,收拾好家务。罗清芳回到自己家里,曹宇没有在家。
一阵阵鸟鸣声,把罗清芳的惊醒,她拉开窗帘往外一看,天已微亮,她信步来到阳台,旭日已从远方的山尖冒出,朝阳将云朵儿染成金黄色,被风儿推着向东南方飘浮移动,东面白云山顶上的两座宝塔被朝霞反射得闪闪发光,在阴暗不定的白云山衬托下,充满神秘感。
罗清芳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清甜味的新鲜空气,精神为之一爽,就在阳台上的大理石墩上坐下,静静地观看着。她住的白云仙苑小区是一个高档小区,每幢小别墅价值至少在五千万元以上,能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小区三面都是小矮山,绿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一幢幢三层小洋房掩映在绿海中,因小区建于小盆地中,空气中水份充沛,小山上时常白云飘逸,故名白云山,加上远离闹市,恍然有世外桃源之感。称是别墅,倘若对澳大利亚等国民来看,准会笑掉大牙,只不过是独门独院的小排房而已,但对地少人多的中国人来说,那旮旯肯定是天堂了。罗清芳对居住的环境非常满意,当时她选这个小区时,曹宇反对说价格太高,升值空间有限,她反驳说自己居住的只要环境好就行,谈什么价值,她讥笑他总是以商人的眼光看待人生,太庸俗,白活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罗清芳回户内拿过手机一看是儿子小平打来的,就按下接听键。
儿子第一句话就是:“老妈,给我汇五万元钱。”
罗清芳一听大吃一惊,问:“你被绑架啦,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要做生日PATY。”平平说。
“什么?做一个生日派对需要花五万元?你疯啦。”
“老妈,这有什么?上个月我一个同学做生日PATY花了十多万元,我这个开支算少的啦,我可不能输给人家的,不然被同学们看不起。”
罗清芳听儿子这么说,头都炫了,一个小屁孩做一个生日花五万元还不当一回事,这不是败家子是什么?阵阵悲凉涌上她的心头,她感到自己做人太失败了,事业失败,连教育孩子都失败了,这是一个读小学孩子该说的话吗?
“你家难道是开银行的?我是不会给你钱的。”罗清芳吼道。
“你不给,我找爷爷、爸爸去。”“啪”的一声儿子挂断电话。
罗清芳久久没有言语,她陷入反思之中。一个人活着怎样才算没有白活一场?自己卖命地奋斗了这些年,竟然换来众叛亲离的结局,这样的结局难道是她所追求的目标?静静地反思几天后,她顿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