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九文昌南路有一个以地名命名的酒家。
创立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现在已勉强称得上是百年老店,名声尚可,客人不少。
在羊城这地界创立,自然是茶楼。
这类店铺从早上七八点能持续营业到晚上十一二点,客人从早到晚都有。
羊城的茶文化是融入到每个本地人以及久居羊城的人骨子里去的,譬如:“三点几了,做咩做,饮茶先啦~”
“……”
这会儿周宽就在这个酒家,对面是早早到了的谭晓蔓。
谭晓蔓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桌台上摆了一些特色点心,凉热都有,招手道:“试试羊城特色。”
周宽扫了眼桌台,故意挑刺:“听说这家店最出名的是虾饺,怎么也不叫个三五十来屉。”
“大热天又大下午的,你可吃点清淡的吧。”谭晓蔓称得上是苦口婆心。
主动给周宽倒了杯茶:“来,先喝点茶。”
周宽对这一套很是熟练,不欠债的那些年里,他也是经常去陶陶居、莲香楼包括点都德等茶楼。
见周宽慢慢悠悠的喝着,谭晓蔓就也不着急说话。
周遭环境略显嘈杂,这一方小桌安安静静,只有茶壶新添的一壶水不断加热的声音。
好一阵后,谭晓蔓才挑起话题,语带赞叹:“抛开你烦人的毛病,你这适应能力是真不错。”
周宽笑了下,没再强调烦不烦人这个‘争议’,附和的点头:“差不多,粗略懂事的这几年别的也没学会,就琢磨着能到哪都饿不死吧。”
这也能算是个能力。
哪怕是刚重生那会面对着巨大的茫然,他也在下意识中适应了起来。
可以算是欠债带来的某个‘负面影响’。
“那还挺棒的。”谭晓蔓难得深以为然。
用手推了推一屉糕点,谭晓蔓示意道:“试试这个,别想你的虾饺了。”
“……”
看情形谭晓蔓今儿个心情还不错,有闲心跟周宽闲聊。
好一会儿才提了句算是正事的事情:“有没有稍微缓解对羊城的好奇心,用不用我安排家里公司的司机带你转几天?”
虽然谭晓蔓嘴上还是说烦人烦人的,但实际上至少这三天时间让她已经完全‘原谅’了周宽。
也不会真的放任不管。
看了眼谭晓蔓,周宽放下手中的茶杯,好整以暇地说:“倒是不必了,这两天该转的地方都去了,去了中大,也去了一些个市内景点。”
“嗯?”听到最后一句,谭晓蔓有些狐疑,“你不是不喜欢逛市内景点,在鹏城你可是言之凿凿。”
谭晓蔓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富二代,反应那也是相当迅速,说着忽然放下茶杯,盯着周宽:“不对!你在羊城有自己的朋友?!”
她是知道周宽在大方向上比较随和。
不是说不会拒绝人,而是一般不太拒绝朋友之间的真实好意。
就好比她给周宽安排的酒店虽然过于奢侈,但周宽也只提了两句就还是接受了好意。
其次在鹏城的各种安排也是一样。
用随和也是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乐意顺水推舟。
见谭晓蔓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周宽眼睑上下轻动了下,嘴角上扬:“你好像很意外。”
“是,小钰没跟我说过你在羊城还有朋友。”说着谭晓蔓眉头蹙起来,“不会是在网上认识的网友吧?”
看得周宽有些好笑,故意沉声说:“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凭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
“在你眼里,我就不能正儿八经在羊城有个朋友了?”
听到这话,谭晓蔓一下有些手足无措,慌忙摆着手,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不用解释。”周宽像个渣男一样说了句。
转头又立马说:“算得上是同学,她家乡是白华的,一直在羊城上学,高考回白华参考,碰巧我去鹏城的时候一趟火车,所以还比较熟。”
略顿,周宽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你也知道,我人缘不错,她盛情邀请,我就也没有推脱好意。”
谭晓蔓:“……”
淦!
她也就是不会说‘又让他装到了’这种话!
知道自己又被周宽这个毛头小子给调侃了,谭晓蔓双手抱胸,面色一板,微微扬起下巴:“以后有话要好好说!”
“……”
借着这个由头,又明里暗里的说了周宽几句,谭晓蔓话锋一转:“你以后是主要想在羊城发展?”
“对。”周宽认真点头,正事上他可不含糊。
谭晓蔓又说:“有了解过中大的相关信息,他们很多专业本科阶段不在羊城上。”
“了解,我意向的专业在本部校区。”周宽回答。
“……”
说了几句,谭晓蔓放下了抱着的膀子,换了个坐姿,显得正式又平等:“你之所以喜欢走街串巷,是在找你认为的机会吧;
而且这个机会在你看来一定比现在继续投入已经开始上涨的内存条,等它再上涨个百分之几十更有价值;
我听小钰说过,你在老家的县城里之所以能挣到钱也是抓住了一个小机会。”
见周宽点头,谭晓蔓语气认真起来:“既然这样,我有个建议你听一听。”
“你对金融完全不感兴趣,去深交所交易大厅时,人人情绪激动,为股票市场的涨跌而深感刺激,你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纯当看热闹;
连最接地气的股票你都没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