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房生见田步乐闷闷不乐,道:“沈兄似乎不愿意让李斯去秦国?”
田步乐叹了口气,突然道:“房兄,我可以信任你吗?”
房生疑惑道:“沈兄为何会这样说?”
田步乐背手在屋内走了两圈,道:“因为这件事情关系重大,除了我以外,还会牵连到很多人。”
房生站起身,决然道:“沈兄请说,如果我泄露半句,定会五雷轰顶而死。”
田步乐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沈兄应该知道昨晚城卫军主将被刺杀的事情吧?”
房生点头道:“我听说他因为作恶多端,被天狗咬死的。”顿了一下,才惊讶道:“难道这件事情是沈兄做的?”
“没错!”
田步乐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盎然道:“昨晚是我带人干的。你也许应该猜的出来,沈良并不是我的真正身份。我的真实身份是当今齐王的弟弟田步乐。”
不理会房生的满脸震惊,田步乐走到房间木架上放着的水盆前,倒出化容粉,然后将脸上的易容药物洗掉。
田步乐之所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房生,是因为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他发现房生已经可以获得他绝对的信任。现在形势越来越诡异,只有多争取一些坚定的支持者,他才能有更多赢得把握。
等到房生消化过来这个惊人的消息,田步乐微微一笑,道:“房生,你愿意追随我吗?”
房生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道:“沈兄,哦,是公子。公子如此信任房生,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房生愿意为公子效死。”
田步乐满意的点点头,将房生扶起来,道:“怎么?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右手挠了挠头,道:“当然有要问的。公子为何如此秘密的回到临淄?而且一直待在歌舞团呢?”
田步乐拍了拍房生的肩膀,道:“因为我被田单和齐王同时追杀,只能隐藏自己的身份。”
房生再次吃惊道:“田单要杀你也就算了,为何连齐王也要杀你,他不是你的哥哥吗?”
田步乐淡淡道:“这都是因为生在帝王家的原因。在王权的笼罩下,任何的亲情都不过是浮云而已。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拿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说道这里,田步乐心中不由一阵激动,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放李斯去秦国吗?”
房生道:“公子这样想,必然有特别的原因。”
田步乐不由一滞,本想要卖弄一下自己的“未卜先知”,没想到房生这一句老实话竟然让他没有发挥的余地,不禁有些郁闷。他只好继续道:“因为李斯是个难得的人才,有一国之相的能力和见识。如果他能够为我所用,对我的益处将会很大。你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住他?”
房生无奈道:“他态度很是坚决,如果强留他,只怕会让他心生反感。”见田步乐对他的意见不甚满意,房生心一硬,道:“那不如直接杀了他,免得将来会对公子不利。”
田步乐摇摇头,道:“我实在是下不了手,毕竟他本身并没有恶行。”
房生称赞道:“公子果然是宅心仁厚。”
田步乐不由笑骂道:“房兄也学会了拍马屁吗?”
房生愕然道:“拍马屁?这是什么?”
和房生商量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田步乐索性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在房间了补了一会睡眠后,花了许久时间重新扮好妆,便骑上骏马出了听松别馆。
街道上仍然布满了全副武装的齐兵,不过凭借着他凤菲歌舞团执事的身份,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现在临淄城盛传一个消息,凤菲被齐王看中,想要将她纳为妃子,所以齐兵对凤菲歌舞团的人便格外客气。
没多大功夫,田步乐来到了陈余和张耳所在的驿站。这里是张耳和陈余他们所经营的一处落脚点,里面都是他们自己的人,不用担心消息会有所走漏。
陈余、张耳、黄鹂一见到他,立刻上前询问昨晚的事情。田步乐把昨晚刺杀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黄鹂听后一脸紧张。
张耳和陈余惋惜道:“这么精彩的场面我们竟然错过,真是可惜。”
田步乐安慰道:“你们在明,如果被人发觉这里的动静,很容易被人发现。何况黄鹂还需要你们兄弟两人照顾。现在我这边在暗,你们在明,两头配合,说不定更有效果。”
陈余叹道:“公子的话不敢不听,只是来到了临淄多日,却一直无动手的机会,实在是手痒难耐。”
田步乐哈哈大笑两声,道;“动手的机会有的是,陈兄不必心急。”
张耳道:“我们不如到边吃饭边谈,正好听听公子的计划。”
田步乐自从早上一直没有吃饭,闻到此言,便答应下来。
四人坐在驿站临街的二楼,黄鹂陪在田步乐的身边。田步乐将之前听到的“三相结盟”的消息告诉三人。
张耳和陈余经常在各国间走动,自然明白三相结盟的意义。
张耳沉吟片刻,道:“田单、吕不韦和春申君的结盟,这样的组合可以说是前所未有,能量甚至比一个国家还要强大。”
田步乐淡淡道:“他们只是因为利益而结盟,如果利益出现分歧,就会立刻掉转头来对付对方。何况他们的结盟本身上不了台面。”
陈余劝道:“公子不可轻敌,我看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提前宰掉田单,这个什么鬼“三相之盟”自然就土崩瓦解了。“
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