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困境,鲜卑人彪悍的民风终于开始显现出來,即便是各处地方都被董卓军这边压着打的节节后退,被激发了凶性的鲜卑人顿时开始狠辣起來,发狂一样,犹如一个个受伤的野兽,猩红着眼睛迎着董卓军士卒拼死冲击,虽然效果不是多么明显,董卓军这边的士卒伤亡量却是陡然大增起來,
“死,死,死。.”
喊杀声中,杀入鲜卑人左右两翼的陈到、赵云两人也杀的疯狂了,手中的长枪一枪快似一枪,周身之间枪影弥漫,将两人的身形完全遮蔽起來,很快就在两人周身一丈的范围内杀出了一个禁地,两人所到之处,所遇的鲜卑人纷纷被两人闪电击杀,鲜卑人虽然很拼命,仍旧沒有人能够阻挡下两人的脚步,
撕扯而开的缝隙在逐渐加大,随着时间渐走,鲜卑人左右两翼也开始显露出了颓败之势,而此时,分道扬镳的慕容与郭图两人却好似忘了之前两人所下的约定一样,谁也沒有带人赶去左右两翼,
“呜,呜,呜。”
“呜,呜,呜。”
倏然之间,接连两道不同的号角声瞬间从鲜卑人的大军中喧嚣而起,声音不是很嘹亮,只是须臾的功夫就被充斥满整个战场的厮杀声埋沒了下去,只是听在有心人的耳中,却是波澜顿生,
“撤,撤。”无数人心头大动,低低的呼喝声随即想起,很多自战争开始后就有意识的落在后面的拓跋部落的人顿时开始仓惶后撤,衣甲扒了,兵器抛了,顷刻间,除了战马上寥寥的一点食物外,所有影响战马奔跑的东西全部被他们抛弃下去,随即呼啸一声,约莫一万五千余人瞬间跟冲在最前的鲜卑人断开了联系,万马奔腾,只留下漫天的尘沙遮天蔽日,
“该死。”慕容脸上神色狂变,他是有准备要坑拓跋部落一次,甚至做好了打算要将郭图永远的留下在这里,反正到时候他一推而光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董卓就是,是以在冲阵的时候他就下令士卒动作稍稍缓上一缓,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战争一起,拓跋部落的士卒虽然如同他所预料的冲在最前,却仍旧由一万多人落在了最后,反倒是他自己部落的士卒被围堵留在了中间,
鲜卑虽处劣势,却颓而不败,慕容虽有想法,此时战场上的情景却明显还沒有达到他心中所想的目的,谁能想到他只是一迟疑,拓跋部落的人竟然当先动手跑了,论手段,终究是他逊了郭图一层,
“我们也快撤。”顾不得不久之前他才刚刚下令加大佯攻,见拓跋部落转身逃窜,慕容咬了咬牙后当即断然出声,随即也不待士卒传令号角喧天,慕容带了身边亲信第一个转身跑了,
不过片刻之后,慕容脸上就露出了一抹绝望之色:“可恶,该死的郭图,该死的拓跋衍,该死……”
原來,才刚刚跑出沒有几步的慕容抬头间愕然发现,郭图与拓跋部落的人虽然已经开始逃窜,他们身后紧跟着的那些人却根本动也未动,仍旧簇拥着向着前方死命冲击,人贴人的堆积间,别说是大军通过了,就是单人独骑的缝隙都根本沒有给他留下一个,瞬间的功夫,慕容已然想明白了郭图的打算,在愤恨绝望的同时,心中也不由为郭图的谋划暗赞一声,
“主人,我们该怎么办。”慕容身侧,钱垢脸上也是一脸绝望,眸子猩红,阴冷的盯着阻挡在他们身前的拓跋部落的人,颇是嗜血的舔了舔嘴唇森然道,
“杀出去。”沒有丝毫迟疑,只是顷刻的时间,慕容心中已然下了决断,前狼后虎,相较于董卓军而言,明显是身后的拓跋部落的人更容易斩杀,而且董卓军那边即便是他们能够杀透过去,之后所要面对的却还是雄关雁门,那样的话他们所要面临的也只会是绝地,比之现在还要更甚的绝地,可向后的话,只需要在拓跋部落的人群中杀出一条通道,他身边残存下來的这些儿郎也许就能踏上一条活路,
“好,杀出去。”慕容身边,一群反应过來的将领纷纷高声叫出,绝境之下,反而让他们的气势更上一筹,
“儿郎们,拓跋部落的作为你们也看到了,凭什么他们逃窜我们就要留在这里死战,凭什么他们逃窜却连条活路都不给我们留下,儿郎们,不愿意就这么冤死在这里的,随我杀。”猛地将安放在战马上的大刀一下拔出,慕容脸上狰狞狂吼,
“杀,杀,杀。”
疯狂呼啸,慕容这边动手的虽然够果决,可是这些被挑选出來留下的拓跋部落的士卒中,很大一部分都是拓跋的死忠份子,而且他们之中的统兵之人尽皆是各个部落首领身边的心腹之人,早早就明白自己身上责任的他们,几乎在慕容这边刚刚开始转身的时候,就已经传下了凝神戒备的命令,此时慕容这边一动,拓跋这边的人顿时也不再遮掩,一个个也嚎叫着杀了上去,
不远处董卓军这边的高台上,一直神色不羁的郭嘉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眼看着战场上乍然而起的变化,眉头顿时微微挑了起來,转头看向董卓的功夫,忽然咧嘴嘻然一笑道:“主公你看,嘉所说的不错吧。”
不用郭嘉说,战场上的变换其实董卓也看到了,虽然他根本就沒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中的愉悦却怎么也压抑不下去,斜眯了郭嘉一眼后,董卓的嘴巴几乎已经咧到了后耳根处,
“鲜卑已败,如今可以收网了。”脸色一正,郭嘉脸上忽然变得严肃起來,让早已习惯了他习性的董卓